“少爺,小姐交給我們一封信,她說,隻要你看了,就不會生氣了!”妃兒思忖了一下,怯怯的走上前,把水憐心臨走時拿給她的信遞給了歐若。歐若幾乎是從妃兒手中搶過信,粗暴的撕開信封,當他要展開信的時候,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怕,怕這是她寫給自己的決別信。盡管如此,那清秀的字跡還是出現在他的眼中:“歐若,我能把這封信給你,說明我已經走到了人生的叉路口,我不知道該是向左還是向右,所以,我選擇回避,誠如我離開時所說,黃昏之前我會回來,但是如果黃昏之前,我沒有回來,說明,我已經做好了選擇。希望你別怪妃兒與洛兒,如果我不回來,你就算殺了她們也不起作用,所以,事非自己衡量,好自為之!”
看完信,眼眸裏溢著滿滿的不可置信,仿佛那隻是幻覺一般,痛苦的看著那信上清秀的字跡,仿佛她那嬌美精致的臉龐就在眼前,但是轉眼便消失不見,歐若幾乎想用內力把它給粉碎了,右手緊緊的握住那信紙,幾乎把那薄薄的信紙掐進肉裏,身子僵硬如石,想起她說的黃昏之前,歐若快步的走到竹院中,抬頭看著天色,望著那快黑下的來的天,黃昏將近,歐若如同瘋了一般,向劍辰山莊門口跑去,在心裏如泣如訴的祈求:求求你,憐心,一定要回來,我不能沒有你……一定要回來……
“少爺……”
“宮主……”
妃兒帶著洛兒,與其他三位閣主跟著他後邊跑了出去。看著他站在山莊的大門口,一雙如墨的黑眸不停的左右張望,那眼裏濃濃的期盼和不舍,看得眾人心裏忍不住一陣心疼,默默的陪他站著,幾乎忘了時辰。
“少爺,回去吧!已經過了掌燈時分了!”妃兒偏頭抹了抹淚水,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看著歐若如受傷的野獸,心裏痛苦到了極點,如果早知道少爺會如此傷心,她就算拚了命也會留下小姐來。
“滾——!”回答她的,是一聲暴喝。沒有回頭,他不敢回頭,他怕他一回頭,就忍不住會伸手掐死她,那樣憐心會不開心,就更不會回來!
“少爺……”妃兒哭著跪了下去:“少爺,奴婢該死,奴婢應該好好看著小姐的,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奴婢就算是死在天清寺,也不會讓小姐獨自走掉的,少爺,你就殺了奴婢吧!奴婢不想再看到少爺如此難過了……”泣不成聲的妃兒對著歐若磕著響頭,那聲聲硬硬的撞在青石板上,隱約見血,但是妃兒卻仿若未覺,隻是不停的磕著。
“宮主,黃昏已過,小姐不會回來了!”寒晨與於莊走到歐若的身後,聲音恭敬但僵硬如石。他們也不想看到歐若如此痛苦,甚至,他們不希望有水憐心這個人,但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也阻止不了,如果歐若因此而壞了身子,那武林大會的事情就全完了。
“連你們也勸我嗎?說不定等一下她就回來了,再等一盞茶的時間,她就回來了!也許是天黑了,她看不到路,所以慢了一點也說不定!……”歐若想著所有的可能性,就是拒絕去接受水憐心不回來的事實。他不相信,不相信這一年的時間,他的真心相待,卻不能留住她,他不相信她會如此絕情,她那麼善良,甚至舍不得自己責罰任何人,她可以原諒冒犯她的洛兒,可以放過汙辱她的歐天,為什麼就不肯留在自己的身邊,他不相信,說什麼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