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遊宮這一處偏殿之中,倒是鳥語花香,流水叮咚,落英繽紛之間有一處石案,案邊坐著兩人,一個身材雍容,虎背熊腰,身穿寬袖水雲道袍,頭束金冠,腳踏芒鞋,此人便是通天教主首徒,當年的多寶道人。
隻是當年被老子拿去化胡,東窗事發之後受了接引聖人的打殺,又在老子的八景天宮之中煎熬了許多時日,如今元氣大傷,道基受損,手段自然比不了以前,不過現在能撿回一條命也算不錯了。
坐在另一邊的是一個身材中等,唇邊留著兩條小胡須,曾有詩讚道:頭上青巾一字飄,迎風大袖襯輕綃。麻鞋足下生去霧,寶劍光華透九霄。葫蘆裏麵長生術,胸內玄機隱六韜。跨虎登山隨地是,三山五嶽任逍遙。
正是當年的玉虛申公豹,如今雖然裝容依舊,但是被元始天尊拿去塞了北海眼,縱然封了神,也與殷紂王一樣,乃是虛職一個,現在法力也不如當初。
當年申公豹雖然身為玉虛門徒,但是在闡教卻不怎麼受待見,就連元始天尊也不怎麼看好他,把封神大權直接交給了薑子牙,使得申公豹犯了貪嗔癡,也才有了後來的種種過往。
但是申公豹遊走四海,交友廣泛,而且大部分還都是截教中人,倒也算與截教有緣,如今投入截教門下,倒也輕車熟路,到不顯得生分。
多寶道人當然在截教雖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如今法力大減,倒也不好倚老賣老,與申公豹也算投機,兩人在碧遊宮中修養,閑暇之時聊聊當年封神舊事,倒也自在。
“多寶道兄,時光如梭,風水流年,轉眼之間又是一量劫臨了,有道是臨了臨了,晚節不保,不知道兄如今有何高見?”申公豹捏了一顆黑棋擺上。
多寶道人嗬嗬一笑,“你我都是晚節不保之人,如今能得這一時清閑,已是莫大的福氣,哪裏還敢談什麼高見。”
申公豹看了多寶道人一眼,雙眸一閃道:“道兄當年貴為截教金仙第一人,道祖分寶崖分寶之後,一眾寶貝盡數歸兄,哪裏輸給闡教那一群金仙老貨,無奈那聖人偏袒,致使道兄遭受這般淪落,難道道兄真的甘心?如今又逢殺劫難道道兄就不想”。
話還沒說完,隻聽哢嚓一聲,多寶道人手中的棋子已被捏成齏粉,申公豹微微一驚,看見多寶道人的神色,臉上不由蕩起一絲喜色,正要開口,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
兩人都是一驚,張眼看去,隻見教主座下童子風風火火趕來,疾呼道:“申師兄,老爺喚你,快隨我走!”
申公豹雙眸一轉,不敢怠慢,如今他雖然投在截教門下,但終究是寄人籬下,與多寶道人還是有些區別,眼見童子如此急促,心中自然害怕出了什麼事端,也便小聲問道:“敢問教主因何喚我。”
童子火急火燎的道:“老爺不曾明說,我還要去取青萍劍,你隻管快去,我隻知道剛才那玉虛宮老爺來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