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建築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內。
“許總,剛聽到醫院那邊來了消息,那女沒死,但已經殘了,徹底成植物人了。”一名高大挺拔的黑西裝男子走了過來,湊近許總的耳邊小聲說道。
“嗯!”聽了男子的彙報後,許總輕輕點頭,那張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許總,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給點撫恤金意思意思,也好讓女人當醫藥費?”黑西裝男子繼續追著問道。
“行,給吧,按慣例就給個十萬吧!一來可以封口免除麻煩,二來也不會再讓人懷疑了。”許德才說話時依舊麵無表情。
“對了,震東的屍體要盡快給我送去火化了,免得夜長夢多!”末了,他還特意補充道。然後將手中即將燃盡的煙頭用力地按入煙灰缸中。
“是,許總,我現在立刻就按照您的去把事情辦妥!”
話畢,黑西裝男子朝著許德才深鞠一躬,然後,跨開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望著黑西裝男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許德才長長歎了口氣。
濤兒,你要知道,父親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律師事務所中。
姚瑤強忍著淚水,用黑色水筆在一份份白紙黑字合同的指定位置上,簽下了自己的姓名,一筆一劃,雖顯稚嫩,卻異常堅韌。
“喏,姚瑤小姐,一切辦妥。接下來,我們公司會負責處理好你父親善後工作,還有,這是給你們家的十萬元補償,你可以拿去給你母親看病了!”
眼前那個高大的男人,黑眸一冷,順手遞給姚瑤一個牛皮袋子。啊,好沉,姚瑤剛接過來的時候,兩手一軟,差點將就將那一袋子的鈔票給摔地上去了。
“喂,小心點,拿好了,弄丟了就沒有了。”望著她艱難的樣子,男人好意提醒道。“行嗎?要真不行的話,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回家吧?”
“謝了,不必!”姚瑤冷冷地回應道,語氣中充滿著倔強與不屑。
她恨他們,恨德才公司裏的這群人。人都已經死了,就算他們給她再多的錢,也始終無法填埋她內心的傷痛。
其實,在平日裏,她就曾耳聞目睹到父親在德才建築工地裏,受到他們的各種欺辱與嘲諷。
但父親對於這些攻擊,卻總是不予理會,一再地容忍退讓。他總是固執地以為,隻有把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做好,才是最重要的。是啊,他對他的公司可謂是忠心耿耿,十幾年來,他一心一意地付出,可以說幾乎耗盡了自己畢生所有的熱血和青春。
父親是個老實人,在家裏一樣,在外頭也一樣,夜以繼日,任勞任怨,默默無聞,如牛馬般勤勤懇懇地努力工作。可當今這個世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父親的憨厚與老實以及他出色的工作成績,注定讓無辜的他遭來了德才建築公司裏某些人的嫉妒與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