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昏昏沉沉睡了七八個小時,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她睜開眼看到滿屋的白色,不知道自己在那裏,心裏還不是很清醒呢,又閉上眼睛使勁回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昨晚我好像發燒了,看來是被同學送醫院了。
歐陽雪覺得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著,心裏一驚,扭頭看去,陸寒冰趴在病床邊睡著,手裏卻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右手。雪兒的心暖融融的,被人疼著可真好!她輕輕的一掙,陸寒冰馬上驚醒了,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雪兒,你醒了!”
歐陽雪看著他笑起來,陸寒冰趕緊伸手摸她的腦袋:“壞了,又發燒了。”他還以為雪兒燒糊塗了,可是感覺溫度不是很高啊,他滿臉疑惑地看著發笑的歐陽雪,歐陽雪伸手指指他的臉,聲音有點發啞:“寒冰哥,你流口水了。”
陸寒冰趕緊在床頭拿了塊紙巾,邊擦邊輕聲責怪著:“臭雪兒,還有力氣笑,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把我給嚇死。”
歐陽雪輕咳幾聲,有氣無力地說:“對不起,寒冰哥,老是讓你為我操心。”
陸寒冰裝模作樣地歎歎氣:“誰讓我是你哥來著,可能是上輩子我欠你的,老天罰我今生來侍候你唄。”
可能是病中的人心重吧,歐陽雪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老是給人添麻煩,聽了陸寒冰的話心裏一酸,眼淚汪汪的蒙住了頭,在被子裏無聲的抽泣著,不時地引發幾聲咳嗽。
陸寒冰這下慌了神,手足無措的問道:“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叫醫生啊。”說罷轉身就要出去,不料卻被歐陽雪叫住了:“寒冰哥,你別去,我沒怎麼,就是突然想哭。”邊說邊咳嗽著,眼裏的淚不停地流著,模樣顯得楚楚可憐。
陸寒冰看著她的樣子心裏發痛,從小到大,他就看不得雪兒流淚,他默默地坐到了病床上,伸手把雪兒從床上抱的坐了起來,輕輕的把她摟進了懷裏,感覺自己此刻柔情萬千:“好雪兒,千萬別哭,你知道打小就見不得你哭,你一哭我就會揪心的難受,不就是肺炎嗎?輸幾天液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就是天塌下來不是還有我嘛,你什麼也不用想,安心養病就成,好不好?”
歐陽雪任由陸寒冰摟著,自顧自地哭著,眼淚鼻涕糊了陸寒冰一肩膀,她在陸寒冰懷裏感覺到的是父兄般的嗬護,索性哭了個痛快。
這一幕被推門而入的杜青峰看了個正著,他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心裏隻怪自己冒失,怎麼連門也不敲就進來了,這下又要被陸寒冰這小子罵幾天了。
還是歐陽雪看到了呆立在門口的杜青峰,不好意思地掙出了陸寒冰的懷抱,伸手擦著眼角的淚,又理理散亂的頭發,輕聲打著招呼:“青峰哥,你怎麼來了?”
陸寒冰懊惱的真想把杜青峰揍一頓,這家夥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這時候來呢,這可是他第一次失態,讓這家夥看見了可就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沒完沒了了。他沒好氣地瞪了杜青峰一眼:“進來吧,站在那裏當門神啊。”
杜青峰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向上提提手裏的兜搭訕著:“下午公司沒啥事,我來給雪兒送點水果。”
陸寒冰一把從杜青峰手裏奪過了提兜,拿出一個蘋果削著皮,眼睛不時地斜視著杜青峰:“坐吧,算你小子有良心,雪兒沒白叫你一聲哥。”
杜青峰嗬嗬笑著:“那是,他要是不叫你這十幾年的哥,你能坐在這裏嗎?是不是,雪兒。”
歐陽雪接過了陸寒冰手裏的蘋果咬了一口:“你倆怎麼見麵就掐呀?”
陸寒冰使勁拍著杜青峰的肩膀:“雪兒,我們倆可是發小,就是掐大的,越掐越感情深,對不對,青峰。”杜青峰疼的呲牙咧嘴:“對對對,現在你可是老大,誰敢說不對呀。”
歐陽雪看著這倆活寶笑的咳嗽起來,陸寒冰這才放開了杜青峰,關切的眼神盡顯著深情,令一旁的杜青峰羨慕不已,心裏暗歎著: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上天怎麼就這麼眷顧陸寒冰這個家夥呢,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