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佳慧在耿若浩抱著雪兒下樓的當兒,迅速撥通了陸寒冰的手機,大概說了雪兒的情況。其實不怪譚佳慧多事,陸寒冰私下裏對她多次叮嚀過,一定要看護好雪兒,這丫頭倔強要強,有事兒也輕易不和他說,隻得拜托譚佳慧萬一雪兒有什麼事一定給他打電話,所以這件事譚佳慧不能不告訴陸寒冰,陸寒冰問清了去哪家醫院就急匆匆掛斷了手機,譚佳慧則急忙向樓下追去。
陸寒冰趕到醫院時,雪兒已經醒了過來,醫生正在給她處理傷口,陸寒冰疾步走到雪兒跟前,看著她臉上殘留的血跡心痛的皺起了眉頭。雪兒看到眼前的陸寒冰心一熱,輕呼了一聲“冰兒哥”,陸寒冰示意她醫生在包紮別說話。然後轉身向身後的幾個人看去,當他看到譚佳慧時低聲問道:“小慧,這是怎麼回事兒?雪兒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嗎?怎麼會受傷呢?”
譚佳慧瞅瞅身邊的耿若浩,有點不知所以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晚會還沒結束雪兒就離開了,然後他們就喊我回宿舍開門,雪兒就已經這樣了。”
陸寒冰從譚佳慧眼神裏讀懂了一句話,雪兒的受傷和那位似曾相識的小夥子有關係,可他也不能貿然相問,隻能耐著性子等雪兒包紮完。醫生告訴他們,雪兒的傷口不大但有點深,所以每天都得來換藥,持續一個星期。然後又問誰是傷者的家屬,陸寒冰想都沒想就答道:“我是。”於是醫生又吩咐:“這女孩的暈血症不輕,她的體質又不好,今後千萬注意別讓她再看到血,經常暈倒不是好事。”
陸寒冰很嚴肅地點著頭,在醫生走後一把握住了雪兒的手,滿臉都是痛惜,這一切被在場的人看的真真切切,尤其是耿若浩,如果說在此之前他還對雪兒抱著幾分期待與幻想,那麼此刻已經一一破碎,那首寫給雪兒的歌也成為一首真正的絕唱。這份單戀在陸寒冰與雪兒深情的對視裏宣告結束,一如夏日最後一支玫瑰,還未開放就已凋謝。
學生會的幾個幹部早已知趣地離去,落寞的耿若浩提著他的吉他走出門外靠著牆悵然若失,譚佳慧和雪兒陸寒冰打了聲招呼本想一個人先回宿舍,可看見耿若浩淒慘的容顏不忍扔下他,隻好默默地坐在他身邊的排椅上陪伴著。
雪兒在陸寒冰執意的攙扶下走了出來,看到門外的兩個人還是有點吃驚:“小慧,你,你們怎麼還沒走啊?”
譚佳慧看看臉色晦暗的耿若浩有點不自在地說:“我,我們想等你一起走。”
耿若浩聽懂譚佳慧是在替他解圍,抬起頭向她投去一抹感激的笑意,就像是陰霾的天空裏閃現的一縷陽光,還未捕捉到便已經逝去。
陸寒冰則陰沉著聲音說了句:“那就走吧,對了,小慧,你今晚就別回學校了,還是和雪兒一起到我那裏吧,也好有個照應。”看到譚佳慧答應了,他又轉向耿若浩:“你是耿若浩吧,雪兒剛才都跟我說了,謝謝你送她來醫院。今後如果有用得著的地方說一聲,我一定盡力相助。對了,你還回學校嗎?”
陸寒冰的大度真的讓耿若浩吃了一驚,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笨,竟然不知怎麼應答對方的好意。雪兒趕緊說道:“冰兒哥,他去年已經畢業了,這次是特地來參加我們的畢業晚會的。”
“哦”陸寒冰有點驚詫,不過還是很快回應道:“看來耿老弟也是一位很重情的人。”耿若浩淡淡一笑卻還是無言以對。
陸寒冰和雪兒譚佳慧邊走邊聊,耿若浩一直默默地跟在後麵,直到陸寒冰打開了車門,沉默著的耿若浩才第一次對他開了口:“我想占用你幾分鍾時間和你談談,不知道可不可以?”
陸寒冰看看時間說道:“談談沒問題,但是這麼晚了,咱是不是該照顧一下兩位女士,何況雪兒頭上還有傷。嗯,要不這樣,你如果沒什麼急事,和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的一位好友正好出差不在家,晚上你正好可以住他的臥室,我們也好借此機會好好聊聊。”
耿若浩正好也想摸清陸寒冰和雪兒的關係,於是就順水推舟答應了。陸寒冰做個邀請的手勢:“各位請上車吧!”
譚佳慧笑著摟摟雪兒的胳膊,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的冰兒哥越來越像紳士了,你可得看緊點啊。”
雪兒用手一推她:“去,就你多嘴。”誰知用力太大扯動了頭上的傷口,疼的一咧嘴,陸寒冰看得真切急忙問道:“雪兒,怎麼了?”
雪兒連忙說:“沒事沒事,冰兒哥,快開車吧。”然後朝著譚佳慧伸伸舌頭,乖乖地坐到了車裏。副駕駛位置上的耿若浩把一切盡收眼底,心裏也明白自己在陸寒冰麵前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但他總想弄明白,歐陽雪兒和陸寒冰到底是什麼關係,自己到底輸在哪裏。看他此時癡情的樣子,誰又能說耿若浩是個多愛王子,這不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情聖嘛,他對自己所認定的這份愛很執著,不管有沒有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