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望著舷窗外的縷縷雲絲,心裏空落落的,人生真的是很無常的,和這大自然的變化如出一轍,花開花謝,雲卷雲舒,聚散一瞬間,生死倆依依。
愛了,又如何?不能長相依,空落滿身心的疲憊與淒惶,再好的宴席也得散去,再美的戲曲也得收場,罷了罷了,人生本如此,永遠不會完美。
也就是雪兒一恍惚之間,青島機場到了。
提著簡單的行李,雪兒沒用多長時間就到了研究所為她準備的公寓裏,和各地駐紮在這裏的同行們簡單地打過了招呼,她就關上了公寓的門,直挺挺的躺倒在床上,瞪著眼發著愣直到中午十二點才爬起來,沒有吃一口飯就急匆匆打車去了嶽宇軒所在公司的軍代表樓。
開門的嶽宇軒看到雪兒一臉驚訝:“雪兒,你不是說暫時不來嗎?怎麼?難道出了什麼事?”
歐陽雪有氣無力地說:“你能不能讓我進去說?”
嶽宇軒連忙把她讓進了屋裏:“你這可是第一次登我的門,虧你還能找得到。”
剛進門,雪兒就聽見廚房裏有動靜,她有點後悔自己的冒失:“宇軒,是不是不方便?要是不方便的話,我改天再來。”說著就往門口退。
嶽宇軒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一把抓住雪兒的胳膊:“雪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你跟我客氣什麼?”
正說著,廚房裏跑出來一位係著圍裙的女孩子,這女孩長的那叫漂亮,細條的身材,不高不矮大概有一米六左右,白淨的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眼睛顧盼生輝,俏生生的模樣惹人憐愛,典型的古典美人。女孩看見雪兒一笑,腮邊露出兩個小酒窩:“宇軒,這位是?”
嶽宇軒一邊拉著雪兒往裏走,一邊回答:“我的高中同學,最好的朋友,歐陽雪。哦,對了雪兒,這是錢玉潔,在市團委工作。”
雪兒明白,嶽宇軒這是有對象了,心裏多少有點不得勁兒,覺得自己的到來攪擾了他們,錢玉潔卻大方地伸出了手:“雪兒姐,你好!我常聽宇軒說起你,你跟我想象中一樣,你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雪兒握著她的手歉意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沒打招呼就過來了,但願沒有打擾到你們。”
“瞧你說的,你和宇軒可是最要好的同學,千萬不要因為我在就這麼拘束,到這裏就是到家了。嗬嗬,雪兒姐,你坐,我再去添倆菜,咱們好好聊聊。”錢玉潔說完就進了廚房忙活去了,雪兒好佩服她的口才,笑著對嶽宇軒說:“這下,你自以為絕妙的口才可就有點發揮不出來了吧。”
嶽宇軒給雪兒端來一杯水:“得,打住啊,八字還沒一撇呢,我可沒有答應她什麼,她也別想在我麵前逞能。”
“行了,別和我打哈哈,這麼大的人了,也該有個人管管你了。再說了,我又不是外人,你用不著在我麵前遮遮掩掩的。”
“雪兒,我說的可是實話,她現在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真的不大看好她,整天嘰嘰喳喳的,像個麻雀,煩死了。”
“噓,”雪兒看看廚房低聲說:“你聲音小點,別讓人家姑娘聽見,我看你們倆就般配,郎才女貌,不,人家姑娘說不定比你還有才呢。”
嶽宇軒拿起一個切好的蘋果塞到了雪兒手裏:“別說我的事了好不好?告訴我你到底有什麼事?”
雪兒心裏突然就打起了退堂鼓,求他幫忙的事半天也沒說出口,她在考慮自己的事是不是會影響到嶽宇軒和錢玉潔的感情問題。
急性子的嶽宇軒看著雪兒猶豫的神色不斷地催促著:“你倒是說話呀,急死人了。”
雪兒終於艱難地開了口:“宇軒,我想求你件事。”
嶽宇軒嘿嘿一樂:“我就知道你有事,說吧,什麼事?”
“幫我在這裏找個接收單位。”
“接收單位?”嶽宇軒顯然吃了一驚:“你想調動工作?為什麼?出了什麼事?”
歐陽雪搖搖頭:“沒事,就是想換個環境。”
“不會”嶽宇軒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信,你一定出了什麼事,不然不會輕易放棄那份工作,你也不是個隨便跳槽的人。告訴我原因好嗎?”
雪兒知道他的性格,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可她怎麼能說出來原因呢?那樣就會把自己的痛苦波及到好友身上,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事,何況,現在還牽扯到了另外一個女孩——錢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