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宇軒帶著雪兒趕到了急救中心,在陸寒冰的病房外找到了鄒楚天,鄒楚天告訴他們陸寒冰已經醒過來了,醫生說是腦神經持續高度緊張引起的大腦缺氧,如果經常暈倒的話就很危險了,弄不好會造成猝死。
雪兒聽了有點心驚膽戰,認為陸寒冰之所以會搞成今天這樣都是因為自己,心裏又是不安又是心痛,可對著鄒楚天和嶽宇軒也不想顯露出來,內心別提有多難受了。她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就看到了輸著氧氣的陸寒冰,不爭氣的眼淚瞬間浸滿了眼眸,本就虛弱不堪的身體搖搖欲墜,幸虧嶽宇軒及時扶住了她才沒有倒下去。
昏睡中的陸寒冰仿佛有什麼感應似的掙開了眼睛,看到雪兒後有點激動起來,掙紮著想坐起來,雪兒搖晃著走過去按住了他,忍著悲傷柔聲安慰道:“冰兒哥,你還沒好,千萬別動。”
陸寒冰消瘦的臉上路出一種欣慰的笑容,眼裏泛起了淚光,嘴一張一合的對雪兒說著什麼,可聲音太低,雪兒一點都聽不見。他幹脆用左手摘掉了氧氣罩,虛弱地對雪兒說:“傻丫頭,你知不知道自己剛生完孩子是不能亂跑的?我沒事,就是有點虛,你趕緊回去吧,寶寶那裏需要你。”
這一聲久違的“傻丫頭”,叫的雪兒淚如雨下,她早已忘了自己的堅持,情不自禁地抓起陸寒冰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冰兒哥,你幹嘛那麼傻?我值得你這樣做嗎?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啥樣了?你知不知道我會心疼啊?”
“雪兒別哭,我沒事,隻要你答應回到我身邊,我會很快健康起來,保證還和以前一樣結實。你會回來的,對吧?”
雪兒咬著自己的嘴唇搖搖頭:“可是,可是我暫時還不能答應你,你得給我時間,讓我好好調整一下自己。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必須好好照顧自己。”
“好,我答應你,”陸寒冰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喘息:“你也要答應我,一定照顧好自己和寶寶,別老想煩心事,這樣我才會放心,等我好點就去看你們。”
陸寒冰又吃力地向嶽宇軒招招手,嶽宇軒趕緊過去低下了頭:“陸大哥,你說吧,我聽著呢。”
“宇軒,我這病看樣子又得好幾天,拜托你照顧好雪兒和孩子好嗎?”
嶽宇軒心裏有點感動,自己都這樣了,還惦記著雪兒呢,這家夥夠癡情的,看來他們倆緣分未盡啊。他一邊替陸寒冰帶上氧氣罩,一邊安撫他:“放心吧,雪兒那邊有我呢,你安心養病,我還等著你來喝我的喜酒呢。”
陸寒冰隻能朝他感激的點點頭。
鄒楚天也怕雪兒的身體吃不消,勸她趕緊回家,雪兒也覺得自己再呆下去會支撐不住,於是站起來用手摸摸陸寒冰的臉頰,跟著嶽宇軒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病房。
回去的路上她一言不發,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愁雲,也不知內心在想點什麼。嶽宇軒歎了口氣:“雪兒,別瞎想了,既然陸寒冰這麼癡情,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你也看到了,他為了你都愁成啥樣了?再這樣下去這人非毀了不可,我不信你會那麼無情。”
“宇軒,你不懂,我和他彼此相愛這是事實,可她母親的幹涉阻攔也是事實,我真的沒有勇氣再經曆一次她的奚落和侮辱,你不知道那些話有多毒,句句見血啊,我想起來都覺得不寒而栗。”
“可陸寒冰不是說他母親已經認識到錯了嗎?”
“不,宇軒,你不了解的,他媽媽說的話我是再也不敢相信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你不知道那句是真哪句是假,這些我是親身經曆過的。她對著寒冰哥對我好的不得了,可寒冰哥一出門,她就立馬換了個人似的,對我的態度就像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冷言冷語破口大罵,我那時候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人厭惡的乞丐,恨不得立刻從這個世上消失。我叫了她十幾年的媽媽啊,她為了拆散我們竟然罵我低賤、不要臉,這樣惡毒的話擱給誰能受得了?誰又能能忘得掉?”
“是啊,雪兒,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陸寒冰呢?你想沒想過他是無辜的,他也是他媽媽橫加幹涉下的愛情犧牲品。不錯,你離開他是為了讓他們母子和好,想讓他們不再因為你而發生爭執,我相信你當初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現實呢?現實是你們倆個都因為失去彼此而痛不欲生,一個孤零零的來這裏逃避,一個千裏尋覓疾病纏身,為什麼?為愛。說實話我真的很為你們這份赤誠的愛意感動,不然我不會輕易放棄我對你的感情。雪兒,聽我一句勸:愛不愛是你們自己的事,父母再幹涉也隻是他們的一種意願,誰也阻擋不了你們在一起,如果當初你再勇敢一點邁出一步,說不定陸寒冰的母親早已接受了你,什麼感情是靠堅持和培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