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舒媽媽什麼態度?”耿若浩沒有理他的悲傷,繼續追問著。
陸寒冰長歎一聲:“舒媽媽看來是傷透了心,雪兒生孩子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她是個傳統的女人,不允許女兒們做出格的事,她說雪兒這是傷風敗俗,給她死去的父親臉上抹了黑,來後就把雪兒打的滿臉紅腫,我們誰求情都不依,還是我老爸出麵才停了手。她撂給我們家一席話,說雪兒生的孩子她認了,誰讓女兒不爭氣呢,不過,這孩子姓歐陽,從此和我們陸家沒有任何關係,讓我們不要再打擾雪兒。”
耿若浩心裏沒底了:“你們兩家關係那麼好,雪兒的媽媽不會這麼不近人情吧?會不會是她為了掙回麵子故意嚇唬嚇唬你呢?”
“不會,舒媽媽不是那種有心計的人,她平時不是這個樣子,一輩子連句大聲話都沒說過,根本就不存在爭不爭麵子的問題,她是被雪兒和我媽媽氣昏了頭才會這樣做的,別看她話少,可絕對是板上釘釘,一點也沒有留下商量的餘地……”
“等等,”耿若浩製止了陸寒冰的話:“要說這個舒媽媽生雪兒的氣是應該的,可是又關你媽媽什麼事?你怎麼說被你媽媽氣昏了頭?”
“唉,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我那個老媽不知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刁鑽勢利,老是認為雪兒身份低微和我不般配,多年以前雪兒上高中時就背著我和我老爸跑到了雪兒的老家,千方百計的阻止我們通訊,防備我們將來在一起,說我和雪兒身份懸殊,她給不了我幫助,隻會給我拖累,逼得舒媽媽舉家搬遷離開了自己的家,投奔到了雪兒的外婆家,這還不止,這次去看雪兒又對舒媽媽不敬,說她不識抬舉,我聽了都覺得尷尬,何況是怒氣在胸的舒媽媽呢,一氣之下,她就帶著雪兒走了,說再也不想看見我們一家子。”
耿若浩氣的一拍茶幾站了起來:“你媽媽也太盛氣淩人了,身份低微怎麼了?身份地位就不是人嗎?聽說她還是國家幹部,就這樣的作風,這樣的恃強淩弱,這樣的忘恩負義?”說完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隻得對陸寒冰表示歉意:“陸大哥,對不起啊,我這是對事不對人,就是有點看不慣你老媽的做法。”
“沒事,我自己都這麼認為,何況你是外人呢,我媽媽確實是過分了,可她是我老媽啊,我和我爸不知和她講了多少道理,可是一點效果也沒有,家裏因此鬧的雞犬不寧,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好不容易她有了悔意,千裏迢迢來看望和說服雪兒,這事兒又讓舒媽媽給攪了,你說,我還怎麼去麵對雪兒?怎麼去嗬護我的兒子?我苦啊,苦不堪言的滋味折磨的我無法生存,真想就這樣沉醉杯中,一睡不醒,一走了之。”
“陸寒冰,你曾經是那麼的自信,那麼的令我崇拜,你的氣量呢?你的冷峻呢?你這樣的想法簡直就是逃避,不,你千萬不要讓我小看你,站直了吧,路在自己腳下,誰也不可以阻止。”
陸寒冰苦笑著:“我也知道路在腳下,可我老媽傷害雪兒在先,侮辱舒媽媽在後,你讓我怎麼有臉邁進舒媽媽的家門?”
耿若浩不以為然:“切,陸寒冰,到現在了你還要麵子,和你失散的親人想比較,麵子重要還是親情重要?除非你想失去雪兒失去你的兒子,如若不是,就把你的麵子踩在腳底下,扔在大街上,仰起你的頭來,信心十足的去向你的舒媽媽賠情道歉,祈求她的原諒,隻有這樣,你才能找回你的雪兒,找回你的兒子。”
“可是,舒媽媽她會原諒我嗎?”
“你不是說她把你當兒子嗎?母親與兒子之間就沒有解不開的結,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你的誠意了。至於怎麼求她,你自己想辦法,你不會連這個智商都沒有吧?”
耿若浩連嘲諷帶奚落的一番激將,將陸寒冰的鬥誌再次激起,他不假思索就說出了一番話:“耿若浩,你也別太小看我了,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怕激,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你這一激還真就激起了我的鬥誌,好吧,我聽從你的忠告,不在飲酒買醉,把這可惡的麵子踩在腳下,扔在大街上,恬著臉麵去找舒媽媽求情,求她把雪兒和孩子還給我,成全我們的姻緣。”
耿若浩巴掌一拍:“這不就結了,大老爺們兒就應該這樣能屈能伸,相信我的話,你畢竟是雪兒媽媽帶大的,這份母子般的情誼你不會忘記她老人家也一定不會忘記,去吧,去追求你的幸福,我敢保證你會滿載而歸。”
陸寒冰一躍而起,一把抓住耿若浩的手:“耿老弟,再次感謝你對我的幫助,說真的,要不是因為雪兒,我們不會認識,也不會由情敵變為如此赤誠相對的朋友,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耿若浩跟著也站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朋友可不能白交,你就是頭痛今晚也得請我喝酒,而作為回報,我會陪著你去雪兒的老家,助你你一臂之力。”
陸寒冰使勁一握耿若浩的手:“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今晚咱來個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