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愛的呼喚(1 / 2)

耿若蘭在電話裏告訴陸寒冰,雪兒這種情況無疑就是產後憂鬱症了,因為有產前憂鬱症的牽連,又加上不斷地刺激,雪兒的產後憂鬱症會比一般產婦的狀況要重一些,更接近於抑鬱症,需要在語言語言上和她經常交流,談過去的美好回憶,在精神上對她精心嗬護,經過一段時間後才可以慢慢恢複,這期間決不能再讓她有任何的思想負擔,或者受到任何的刺激。

陸寒冰牢牢記住了耿若蘭的另一句話,那就是讓病人把心中的鬱悶發泄出來會好得快一些,比如大聲喊叫或者大聲痛哭,這樣,她就會把遺失的自己從心靈深處找出來,然後將刻意隱藏的記憶一點一點的聚攏到一起。

於是,陸寒冰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取得雪兒對他的信任,輕柔的和她說話,和她一起逗寶寶,給她穿新買的衣服,對她訴說過去的點點滴滴……一開始,雪兒仍然拒絕著,依舊對陸寒冰懷有一種敵對的態度,不理他,甚至因為他抱孩子咬破了他的手。但時間一長,雪兒對他的態度就開始慢慢的變了,有時會在清醒的一刹那睜著一雙好奇的雙眸問他:“你真的是冰兒哥嗎?你臉上的胡須呢?”

陸寒冰這才明白,雪兒的記憶停頓在了在青島的那段日子,那時的他確實異常頹廢,滿臉都是黑黝黝的胡子茬,雪兒心疼他,於是把那時候他的模樣銘記在了心裏。

他耐心地給雪兒解釋:“那是因為現在我把胡子刮了,過幾天就會長出來的。”為此,他故意不刮臉,想讓自己的胡須茬勾起雪兒對他的記憶。

看著他臉上日漸冒出來的胡須茬,雪兒會用輕輕地手去摸,然後她就開始相信陸寒冰的話,開始試探著叫他冰兒哥,會抱著孩子讓他看,有時還會讓孩子看他,對孩子說這就是你爸爸。

這些變化讓陸寒冰欣喜若狂,他相信雪兒不久後就會完全恢複記憶,他更加小心地嗬護著雪兒,幫著舒蘭幹家務,笨手笨腳的扛著糧食去村裏的磨坊裏加工,然後罩著滿身的麵粉回來,他在幾天之內迅速轉換著角色,從一個一呼百應的公司老總變成了一個鄉下漢子,挑水、燒火、做飯、收拾屋子,什麼都幹,成了歐陽家的頂梁柱子。

臘月臨近,村裏的女人們按耐不住好奇,開始找著各色各樣的借口上門來窺視,看到陸寒冰的表現後會問舒蘭:“這是雪兒的女婿嗎?好像你們家蓋房子時見過。”

舒蘭隻是笑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總會拿出陸寒冰帶來的稀罕食品招待她們,女人們是吃也吃了,看也看了,一來二去,這些好事之人也就默認了陸寒冰是舒蘭女婿的身份,要不是這種關係,誰會在寒冷的季節大老遠的跑來這窮山溝裏受這種罪呢。

一個多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臘月二十三過完小年,年關就到了,村裏的人開始成群結隊的往鄉裏跑,買肉買炮買菜準備年貨,舒蘭也想借此機會和多年不交往的鄉親們聯絡一下感情,就指揮著陸寒冰一趟趟的開車接送著,很快車裏的汽油就快用完了。

這天早晨,陸寒冰侍候雪兒吃過飯,告訴她自己要去縣城加點汽油,雪兒突然害怕起來,呐呐地說:“你又要走了,你一走就不會回來了,孩子又見不到爸爸了。”

她的話讓陸寒冰心裏發顫,急忙安慰她:“雪兒你放心,這次我絕不會走,我隻是去給車子加點油,順便也給家裏買點好一點的年貨,回來陪你和媽媽好好過一個春節。”

雪兒沒理他,又蜷縮著退進了床角,低著頭,抱著膝蓋一聲不吭,可陸寒冰還是發現她的眼淚掉在了衣服上。

陸寒冰的心緊緊地揪起來,走過去挨著她坐到了床上,試著用手去撫摸她的臉,這次雪兒沒反抗,任由陸寒冰的手在臉上輕撫。看到雪兒這樣,陸寒冰心裏說不出來的高興,她已經開始接受自己,甚至舍不得他離開了。他輕聲問道:“雪兒,你不想讓我走嗎?”

雪兒輕輕點點頭。

“那麼,你就和我一起去五柳村,我們一起去買東西,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好不好?”

雪兒驚喜地抬起了頭:“你會帶我去?”可就高興了那麼一瞬就又垂頭喪氣了:“媽媽不會讓我去的,我要是走了寶寶怎麼辦?”

陸寒冰從床上跳了下來:“我去和媽媽商量,寶寶讓她看著,咱們很快就回來。”

舒蘭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冰兒,不用商量了,難得雪兒想出去走走,你就帶著她出去透透氣吧,再這麼悶著也不是回事。雪兒,孩子有俺看著,你就和冰兒去轉轉吧。”

雪兒象個孩子般的睜大了眼睛,不相信地追問了一句:“媽媽,你真的讓我去嗎?”

舒蘭布滿滄桑的臉上露出一個少有的笑容:“丫頭,去吧,去好好散散心,說不定你回來時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