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按照義父生前的願望,隆重的舉行了一場追悼會,然後在陸寒冰和宋春明的陪同下帶著鄒楚天的骨灰踏上了去河南洛陽的路程。
一路上雪兒的心有點緊張,她擔心提前回了洛陽的鄒誌強一家人再次發難,阻擾義父入葬祖墳。鄒誌強倒好說,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伯父,心存愧疚在他父母之前就獨自走了,可鄒楚天的弟弟鄒楚雲絕不是善良之輩,加上他那個蠻不講理的妻子,夫妻倆在鄒楚天的追悼會上就想發難,可看到龐大的陣勢和宋春明冒火的雙眸臨時怯場沒敢做出什麼舉動,當雪兒試著和他們夫妻商量義父一家三口入葬祖墳的事時,鄒楚雲黑著臉沒吭氣,他老婆跳著雙腳撂下一句:“把他的財產給俺,給了就可以進鄒家的祖墳,不然,免談!”
正是因為如此,雪兒和陸寒冰宋春明商量之後做了兩手準備,一是盡量內部解決,鄒楚雲隻要允許義父一家進祖墳,在一千萬以內他開口要多少雪兒就給多少;第二,就是在和鄒楚雲商量不通的情況下,把義父留在宋春明手裏的原本打算留給他兄弟鄒楚雲而彌留之際又突然改變主意的一千萬悉數捐給當地政府,由政府出麵安葬義父一家三口,這樣即便鄒楚雲不答應恐怕也就由不得他了,當然,這是下策,萬不得已雪兒才會這麼做。
雪兒這種果斷的作風讓陸寒冰和宋春明對她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特別是陸寒冰,對雪兒簡直有點刮目相看了。宋春明一開始也覺得雪兒一個女孩子家太軟弱,為了安全起見,他在出發前暗地裏把公司招聘的十位曾經當過特種兵的保安排在了另外兩輛車上,緊跟在他們的車子後麵,他可不是想用武力來解決,隻是想維護好他們三個人的人身安全,所謂一朝經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他是被當初鄒楚天家裏的遭遇嚇怕了。不過,這件事兒他沒有對雪兒和陸寒冰說,如果事情順利,這十位保鏢絕對不會暴露出他們的身份。
鄒楚天的老家在一個比較大的鎮上,但不是很繁華,街道上閑閑散散的人群,門麵很少,交通還行,但這裏還是比較閉塞的。一行人一路打聽著找到了鄒楚雲的家,一座院子好像是剛建不久,周遭的幾家院子都是大門洞開,但他們家的藍色大鐵門緊閉著,很明顯是在防備著他們的到來。
雪兒耐心地第N次敲響了大門,然後向裏麵喊著:“請問屋裏有人嗎?我是歐陽雪,如果有人就請開門。”
幾位鄰居聽到動靜都探頭觀看著,聽雪兒喊了半天鄒家都沒動靜,就好心地走過來勸說著:“姑娘,別敲了,你就是敲爛手指鄒楚雲也不會開門的。”
陸寒冰急忙把煙給他們遞過去:“老鄉,為什麼呀?他們家為什麼不給我們開門?”
一位年紀大一點的男人吸了一口煙說道:“俺們都知道你們是帶著老大的骨灰回來的,咱這一片都姓鄒,雖說不是一家人,畢竟也是一姓,鄒家老二知道他哥在外麵發了財,得不到好處他是決不會答應老大進祖墳的。唉,這人就這樣,沒錢的時候吧,他隻想著一腳把你踢開,踢得遠遠的,知道你有錢了,發達了,就想著法子,頂破腦袋往裏鑽,要是老大沒錢也許還會順順利利進了祖墳,現在恐怕……”
話還沒有說完,鄒楚雲家的大門吱扭一聲開了,鄒楚雲的老婆叉著腰破口大罵:“鄒家岑,那家婆娘的褲襠沒收緊露出你來了?你娘的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人家的閑事最好少管,小心閃了舌頭。”
男人臉色氣得鐵青,狠狠地把煙頭撂在地上用腳碾著:“老二家的,做事別做得太絕,老大也是爹媽生的,葉落歸根啊,你們憑什麼不讓他進祖墳?你讓大家夥兒評評理,你做的對嗎?”
圍攏來的人群中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雪兒他們能聽的出來,鄒楚雲一家的做法已經引起了公憤。鄒楚雲的老婆再厲害也不敢和這麼多人叫板,隻得反身進了院子,大鐵門再次被關上了。
雪兒走到人群中,專揀那些年齡大些的鄒姓長輩們,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把鄒楚天臨終遺願告訴了大家,問他們有什麼辦法來說服鄒楚雲。
一位六十多歲的大爺觀察了雪兒好久,抽著旱煙袋沉默了半天,慢騰騰的開了口,不過他的話好像是挺權威的,他說他叫鄒家生,家就住在鄒楚雲家右邊,是鄒楚雲的遠房堂哥,老人家說大夥兒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幾位客人畢竟是來為老鄒家辦事的,他鄒老二無情咱不能無義,再說了,他們走了那麼遠的路也應該歇歇腳喝口水是吧,要是不嫌棄就進我家,這個事兒我老漢管定了。走,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