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行,跟我混吧(1 / 2)

客棧已經亂作一團,住宿的客人被一個個叫起來,挨個搜查,隻為尋到關於潯陽公主的隻言片語。

郭景寒如同瘋了一般,雙目血紅,眉宇之間凝聚著一股煞氣,冷冷的注視著每一個住宿旅人的一舉一動,恨不得扒下一層皮,仔細的翻找一番。

若是找不到潯陽公主與太子殿下,他會連累整個郭家。郭家十世忠良,雖說不是顯貴,但也是難得一見的大族,每一個郭家子孫都是挺直了脊梁做人,哪怕是身為臣子也進退有度,絲毫沒有半分差錯,而如今卻因為他的一個疏忽,竟然要將郭家葬送於此!

他不甘!他有千分怨,萬分恨,卻不知該把這股陰雲怒氣撒到那裏。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禦令衛的名聲,郭家的前程,皆被他枉顧!

郭景寒頹然的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便恢複了一片清明,“罷了,讓他們都去休息吧。禁衛軍隨我封鎖街道,將寧山知州給我抓來。”

他的臉上劃過一絲狠戾,緊握的手緩緩鬆開,露出一片染血的桃紅色衣襟。

沒過多久,醉在溫柔鄉的知州便被拎了出來,郭景寒冷笑著扔出一枚黑底鑲金的令牌,“劉大人,潯陽公主在你管轄的地區之內被人刺殺,你說我該怎麼上報比較好呢?是說你醉死在溫柔鄉,枉顧人倫,還是說你與賊人串通一氣,謀害公主!”

知州劉則全的腦袋上沁出一層層冷汗,臉色蒼白的癱倒在地,“下官,下官並不知曉……大人明鑒啊,大人明鑒!”

明鑒?郭景寒心中一片冰涼,他可以明鑒劉則全,可是誰來明鑒他,誰來明鑒十世忠良的郭家!

“這件事,我也幫不了你,劉大人,好自為之吧。”郭景寒冷聲道,“明日一早,我希望看到你的成果。”

劉則全冷汗連連,應了下來,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客棧。

雖說京都長安腳下一向法治嚴明,但這寧山卻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小縣,平日裏很少有達官貴人到這裏來,更何談皇室子嗣,他是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招來如此大禍,早知道如此,他寧願選擇偏遠貧瘠的地方做縣令,劉則全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第二日一早,大街小巷都貼滿了當朝公主的畫像,但她的真是身份卻被隱了去,隻說是長安的一個貴女,不小心走失在街頭,能找到她的人無論高低貴賤皆給予重賞。

而此時,一個灰頭土臉,身著破破爛爛的小乞丐站在布告榜前,靈動的眸子裏露出一絲不屑。

不知是哪裏找來的畫師,竟然將潯陽公主這個小美人胚子畫的那樣醜,就算是她原模原樣站在畫像麵前,也沒有人能夠認得出。雖說那上麵的文字南宮漾僅僅認識一部分,但以她成年人的腦袋來推測,並不難推測出這幅畫像的目的。

昨晚她趁著混亂悄悄溜出來,並造成她已經受傷被抓的假象,若是郭景寒足夠聰明,一定會懂得借勢壓人,將這份責任找個冤大頭來分擔一些。

而如今看來,寧山知州便是他的選擇了,隻是這寧山的知州又有什麼特殊之處呢?南宮漾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漾身上破破爛爛的棕色衣衫沾滿泥土,她卻渾不在意,偷偷地瞄過布告旁兩側的士兵,端著一隻殘破的瓷碗默不作聲的走開。

就讓他們去找吧,西鳳國的潯陽公主早就跳崖了,而她隻是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布衣百姓。昨日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眼前,南宮漾歎了口氣,她一生中曾經曆的最重要的事情除了高考,便是爆炸墜樓了,而自從到了這裏,一天安生日子都沒有過,若是當個乞丐能夠自由自在,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