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佑宮。
王太醫眉頭緊蹙,手中的毛筆將墨水蘸了又蘸,卻遲遲不肯落下,泛黃的紙張上麵落下一片墨漬。
陳江湖著急的問道:“王太醫,你寫幾個字怎麼這般拖遝,皇上的病,你究竟看沒看出點什麼啊?”
王連山歎了一口氣,道:“不是沒看出,是不敢確定。”
“哎呦喂,您可別不敢確定啊,耽擱了病情,你我的腦袋哪裏還保得住,要不您在看看?”
王連山點點頭,放下了手中的紙筆,再次為南宮宸把了一次脈。
“陳公公,皇上最近可是受過什麼刺激?”王連山疑惑道,皇上身體倒是沒有大礙,隻是經脈中似乎夾雜著一股陰鬱之氣,鬱結於心,才釀成大禍。難不成是潯陽公主失蹤的緣故?可是潯陽公主失蹤一月有餘,前些日子為皇上檢查之時並未發現有此症狀,難道是他看錯了?
王連山一邊猜測著皇宮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一邊揣度著該如何解決這一麻煩事。
南宮宸這是心病,根本無藥可醫,隻有解開心中的死結,驅走那陰鬱之氣,才能康複。
陳江湖搖搖頭,“皇上近來一切安好,王太醫,皇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瞞你說,陳公公,皇上這是心有鬱結,應該是有什麼煩心事了,隻是身為臣子,卻不能為皇上解憂,實在是有愧啊!”王連山提筆寫下一個方子,道:“這是一個調養身子的方子,至於皇上的病,隻能由心藥來醫治。”
陳江湖頷首,令宮人將方子傳去太醫院,早些煎出藥來。
“清泠……清泠……澤兒……“
南宮宸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了出來,走到門口的王連山一怔,剛要回頭去查看一番,卻被陳江湖擋了出來。
“王太醫一定要督促太醫院早些煎好藥送來,皇上如今昏迷著,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
王連山隻好作罷,走出了南宮宸的寢殿,但心中卻有些驚疑不定,清泠,莫非是早已經下落不明的冷妃娘娘?皇上為何將她與太子南宮澤相提並論,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係不成?
王連山突然想起林無瑕那張臉,冷不防的打了個哆嗦,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做臣子的還是收斂點好,有些事情不該他們知道,還是不要去搞清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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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皓很快便回到了東宮,將皇上病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南宮漾,隻是將地點禦庭司換成了宸佑宮。
“父皇他生病了?”南宮漾皺眉,神色有些擔憂。南宮宸年紀還不到三十歲,正值壯年,怎麼會突然病倒,該不會是有什麼隱疾?
“回殿下,皇上心情似乎有些不好,突然昏了過去,陳公公已經派人去傳王太醫,殿下不必太過擔心。”
南宮漾坐立不安,望著外麵還早的天色,一跺腳,道:“怎麼讓我不擔心,青蘿,隨本宮去宸佑宮一趟,小李子,你去通知顧公子。“
李君皓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青蘿跟著南宮漾已經走出了東宮,他無奈的搖搖頭,朝著書院的方向而去。十日散,隻是十日散而已,讓她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她終究隻是一個心善的公主,與至尊皇權相比,隻是一個附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