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熏然還坐在亭子裏,傍晚的時候,如意來了:“公主,天氣涼了,回宮去吧。”
同時,她還四處張望了一番,湖水平如鏡,偶有一絲漣漪,她也沒發現有什麼奇特的地方,自家公主怎麼就瞧了這麼久?
“如意,你有沒有感覺到,桃小夭變得不一樣了。”她漫不經心的問著。
“肯定不一樣了。”墜入愛河的女人,腦子不靈光了。
“怎麼不一樣?”她立刻就有了精神,如意都瞧出來了,她怎麼沒有瞧出來。
“變笨了,比以前更傻了。公主……”如意頓了頓,幹脆就做了下來,“你有沒有發現,桃小夭的眼神黯淡,沒有一絲靈氣,而且靈台也渾濁的不得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花熏然回頭一看,那早上還生機勃勃的植物,此刻分明是中氣不足的表現。
桃小夭的體質一直特殊,隻是她不知道,竟還特殊到如此地步。
“如意,你去給我打聽打聽,這桃小夭和誰接觸最多,都幹了些什麼事。”她越發的覺得事情蹊蹺了。
趁著還沒鑄成大錯,趕緊彌補彌補。
祥屏宮。
“藍若,你說的是真的?”墨小攸正在修剪花枝,聽著藍若的彙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回娘娘,奴婢聽得一清二楚,皇後還讓她的貼身宮婢調查桃小夭。”
墨小攸若有所思,“確定桃小夭沒懷孕?”
“確定,奴婢過太醫院打聽了。隻是……”她突然緘口,而後再道:“現在沒懷孕,可以後誰說的準,皇上那麼寵她。”
“嘣——”墨小攸修剪花枝的剪刀,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娘娘恕罪。”藍若見墨小攸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多嘴了……”
“長嘴。”她的聲音,倏地冰冷起來,嚇的跪在地上的藍若噤如寒蟬。
“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娘娘饒命。”藍若不斷的磕頭求饒。
“長嘴。”依舊是這兩個寒冷的字眼。
很快,便有宮人帶走了藍若。
原本修剪的完整的花枝,此刻在花瓶中,早已淩亂不堪。
這時,一名女子進來,跪在地上行禮:“奴婢參見娘娘,娘娘萬福。”
“滾。”墨小攸冷冷的吐出這個字。
地上那名女子依然紋絲不動:“奴婢知娘娘為事所困,奴婢願為娘娘分心。”
墨小攸睨視這下麵這位女子:“本宮這宮裏何時多了個宮人,本宮竟還不知。”一句話,便說明,墨小攸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是自己宮裏的,信不得。
女子將頭低的更低:“奴婢是浣衣局的霜顏。”
“那你何故幫本宮?”她的眼神森冷,她宮裏的事情,何時,一個浣衣局的宮女,竟知道如此清晰。
“奴婢母親病重,想回家看看她,盡最後一份孝心,想請娘娘幫奴婢在內務府說句話。”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她想出宮,她能幫她,就這麼簡單。
“不瞞娘娘,今年奴婢原本可以出宮看看奴婢的母親的,隻可惜,在桃小夭的幫助下,得罪了沈主子,因而被貶至浣衣局。”她又細細將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的講與墨小攸聽。
“你怎麼就覺得本宮能會幫你?”墨小攸問。
“回娘娘,皇後娘娘初來,陛下對她怎麼樣,整個皇後都知道,楊美人一直不得寵,這後宮中,目前還有誰能和娘娘比。”如今這後宮,她倒是分析的清楚。
“你下去吧。”墨小攸淡淡道。
霜顏沒有停留,她知道,墨小攸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