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涼如水。
“王爺,要不休息一下吧。”月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問著一旁還在認真抄寫佛經的古月溪。
“困了就去睡吧。”古月溪淡淡的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在停下。
月初瞧著這樣認真的古月溪,有片刻的失神。
“想不到你還這麼聽陛下話。”月初喝了口茶,決定陪著古月溪一起。
古月溪也沒理月初,依舊自顧寫著,就在月初以為她注定是自言自語的時候,古月溪開口:“你怎麼那麼聽安定的話?”
月初被他這一句噎著了,不住的咳嗽:“安定是我未來的丈夫,我當然聽他的話。”
“那不就對了,那是我哥,我能不聽他話嗎?”古月溪反問。
月初撅著嘴,小聲的嘀咕:“你上次可不是那麼想的。”
古月溪立即就丟了一記凶狠的眼神給她,月初隻好乖乖的閉嘴喝茶。
……
“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身為奴婢,架子比我這個王爺還大。”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古月溪,對月初不時的在自己身邊晃悠,十分的頭疼。
月初也不耐煩,“太妃來找你了,哼。”月初將消息傳完,轉頭便走。
大半夜的,她還想睡覺呢,這對母子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她才難得操心。
“溪兒——”金太妃喚道。
古月溪一聽這聲音,十分的不高興:“你不在瑤光寺呆著,到我這裏來幹什麼?”他連頭都沒有抬起。
金太妃歎了口氣,心酸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倏地,就落下了眼淚。
古月溪聽見這聲音,這才抬起頭來。
隻見金太妃穿著寺裏尼姑的衣服,身上的衣衫上沾滿了汙漬,臉上,也隱隱可見傷痕。
古月溪趕緊衝上前去,扶住哭泣的金太妃,驚訝的問著:“母妃,你這是怎麼了?”
金太妃的哭泣聲越加隆重,“要不是絲衣今晚多了個心眼,恐怕你就見不著我了。”
“到底怎麼回事?”古月溪的心裏,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你都知道的,不是嗎?他既然都已經向你舅舅下了手,對著我們母子,難道真的回收下留情嗎?”她不說那人是誰,她相信,他知道那就是古月夜。
昨日才下了聖旨,丞相私藏刺客,下了滿門抄斬的聖旨,今日,正經對他的母妃下手。
“不會的。”古月溪十分的篤定。
他不相信這一切是古月夜做的,他明明之前就知道他和燕丘的陰謀,卻隻讓他抄佛經,那說明,他早就原諒了他。
金太妃不過是先帝的妃子,還輪不到他動手。
如果他真的要動手,那麼,他登基十年,不會留他們到現在。
金太妃見古月溪不信,哭的更加心酸:“那你是說我騙了你,我是你母妃,如何會騙你。”
是啊,她是他母妃,如何會騙他。
“母妃,不是哥哥。”他十分的篤定:“他不會那樣做,我相信他。”
金太妃瞧著自己兒子臉上那堅定的表情,藏在廣袖中的手微微收緊,看來,絲衣的擔心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