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樹影波動,魂氣黯然流逝在空氣之間,鬱鬱蔥蔥。陡然,一道劍光從房屋中亮起,接著,便是刀劍碰撞的聲音。那聲音在元宗之外顯現的格外突兀空靈,在這個幾乎已經沒有人掌管、亂成一片的鬼門宗內,越顯清脆。
就在劍光響起的那一刹間,嚴赫意識到不妙,可是靈識一展,卻發現並無其他聲響,而魂氣輕微,似乎不過是尋常比試。
不過短短幾招後,劍聲消失,元宗之外再一次陷入沉靜。
“這大晚上的,竟然還有弟子切磋,可真是用功。”嚴赫心中想道。
鬼門宗本來就是一個以實力評定人地位的地方,就算此時可以修生養息,但多少還會有弟子不忘記修行,以好隨時不會落後。
“鄧溪若不是因為天資一般,恐怕現在的實力不止如此吧?”嚴赫無奈搖了搖頭,見天色還不算太晚,轉身朝著鄧溪的房中走去。
鄧溪修煉認真刻苦,這份心思,並不差於嚴赫,倘若鄧溪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修煉方式,想必日後也可成為可造之才。想到這裏,嚴赫已經來到鄧溪房外的花園處,隻見花園外的柵欄堆在地上,園中之物碎落,一道道腳印浮現而出,似乎是被什麼人踩踏過一般,四處狼藉。
就在嚴赫看到這花園之中的景色時,他的神情陡然一變,不由朝著鄧溪的房間中看去。
“莫非,剛才確實是打鬥之聲嗎?可是鄧溪的功力並不算低,比起普通弟子更是在其之上,如果有弟子想要幾招就將他的性命奪下,也是不可能的。”
靈識隨之一展,環繞在鄧溪的房間內,隻覺得鄧溪房內空空蕩蕩,不見一絲人氣,更無激烈的打鬥之狀,唯獨在那冰冷的地麵上,正正躺著一個人影,那人影,正是鄧溪!
竟然會遭人暗算!
嚴赫一個箭步閃身來到鄧溪的房間中,掃了一眼失去氣息的鄧溪。此時的鄧溪雙眼睜的老大,顯然死去的時候受到什麼驚嚇,他的臉色更是慘白無比,胸口之上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洞赫然顯露,其中鮮血流淌,慘不忍睹。再看向鄧溪先前所在的房間,房間之內的擺設幹淨整齊,唯獨桌子被一劍斬斷,看來是剛才打鬥所至。
“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將鄧溪殺死,可見此人修行並不尋常。但是在這鬼門宗內,也隻有能進入排名之爭的弟子才可能有如此招式吧……鄧溪為人憨厚,亦不可能得罪他人……”嚴赫剛剛想到這裏,突聽門外傳來一聲尖叫:“啊——”
不由雙眼一變,提著冰劍飛身而去,可嚴赫剛一打開門,就見一道劍光從天而降,竟是生生將剛才那名發出聲音的弟子一分為二!
一時間,腦漿蹦起,血液翻滾,就連體內森森的骨頭都被從中分開,骨髓四處!
“好快的劍法!”嚴赫心中按捺不住,驚歎道。
這樣的劍法,就算是出現在他的麵前,恐怕想要躲過也有些困難,更何況那人身形好似鬼魅,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隨即,靈識環繞,嚴赫禦劍而起,形入半空,朗聲道:“在下乃是玉瑩台七弟子嚴赫,還請閣下現身!”冰冷的聲音不斷回蕩,越發印襯著整個元宗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