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晚,南靖國恒王府內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而作為新郎的恒王容辰卻靜坐在院中品茶,他身著一襲簡潔的白衣,衣袖上有淡雅的紫竹點綴,遠遠看去,清貴高雅,俊逸出塵,若是靠近了便會發現他的臉色有幾分蒼白,似乎是大病初愈。
容辰望著對麵院子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自己隻不過昏迷不醒十多天,醒來之後就收到了一份精心準備的大“驚喜”。
更讓人驚訝的是,據說衝喜新娘才進門,重度昏迷的自己居然突然就蘇醒過來了,不得不說,南靖皇帝這份“好意”送的真是巧合,也省得自己費心去想什麼理由解釋自己突然好起來的理由。
原本他對這個南靖皇帝送來衝喜的女人沒什麼興趣,可是聽到身邊的侍衛夏至告訴他,迎親途中有人劫親,他才覺得這件事有兩份樂趣。
一個據說才智平庸,甚至有點愚蠢,而且惡名昭著的女人卻有人費力來搶的確讓人意外。
喝完麵前最後一杯清茶,容辰朝新房走去。
推開門之後,發現裏麵連一盞燈都沒有點,隻有窗邊幾縷冰涼的月光照進來,清冷無比,整個房間完全沒有一點新房該有的喜慶。
容辰拿出一顆晶瑩明亮的夜明珠,借著亮光,抬眼便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鳳冠霞帔,臉被紅蓋頭蓋的嚴嚴實實,若不是能感覺到她有正常人的呼吸,甚至會懷疑已經斷氣了。
走近之後,容辰掀開紅蓋頭,隻見她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淚水順著眼角不停的往外溢出來。
好一會兒,容辰忍不住道:“徐千尋,你在幹什麼,本王還沒死呢,如今還沒到哭喪的時候。”
千尋沒有聽進去容辰所說的任何一個字,就像世界與她隔絕了一樣,在她的意識裏,和自己相依為命十八年的哥哥因為心髒病去世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最讓人難過的是自己作為一個頂級的心髒病醫生,挽救了許多人的生命,卻沒能挽救自己最親近的哥哥,作為醫生和妹妹,她從來沒有比現在更絕望。
自己從小立誌學醫就是為了將來有能力治好從小患有心髒病的哥哥,自己不停的前進,可最終還是沒能快過死神的步伐,。
這樣的結局,讓千尋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都白費了,費盡心思想要留下那個笑容溫暖的哥哥,可是,最後的最後,自己又變成了孤單的一個人。
本來答應了哥哥,就算他離開之後,也要笑著活下去,可是眼淚完全不受控製。
良久,依然沒有得到絲毫回應,容辰不耐煩的大聲喊道:“徐千尋,你聾了嗎?趕緊起來。”
聽到一個陌生而冰冷的聲音,千尋緩緩睜開眼睛,向外微微轉頭,發現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千尋立即起身坐起來,眼睛卻一刻沒有離開過眼前的人,生怕一眨眼他就會消失。
容辰心想:奇怪,怎麼感覺這女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可是他很清楚,這是自己第一次見她。
千尋直勾勾的盯著容辰的臉,眼神激動而熱切,然而,幾秒之後,她眼裏的熱切開始退卻,漸漸的,完全被失望代替。嘴裏喃喃自語道:“不對,不是哥哥。”
真是犯傻了,人有相似而已,哥哥的的確確已經永遠離開了,又怎麼會出現。
意識開始清醒的千尋終於發現了自己所處的環境不尋常,雖然不是很明亮,依然可以看出這個房間很古典,而且眼前的人也是古人的打扮,千尋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新娘喜服,認定自己是做夢了。
可是左手背上依稀傳來的疼痛感卻在反駁著她的結論。況且這夢境也真實的有點過了,旁邊站著的人審視的目光也讓她真切的感覺到不舒服。
這樣的環境,如果不是夢境,難道是傳說中的……穿越,這個認知讓千尋整個人都不好了,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一穿過來就是新婚之夜,身邊還有一個來者不善的男人,這也太嚇人了。
麵對未知的情況,千尋不敢隨便說話,她怕自己說錯話就露餡了。
容辰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一聲不吭,完整的把她的舉動和情緒變化全都記在心裏,怎麼看都覺得她的舉動十分奇怪。
僵持了好一會兒,千尋終於忍不住道:“這位公子,請問你意欲何為?大半夜的跑到人家的新房裏不合適吧,你這樣會給我惹來大麻煩的,有事直說,沒事請趕緊離開。”
想起有人劫親的事,容辰試探道:“有人花重金請我來帶你離開,去還是留,你趕緊選擇。”說完還拿出一塊上好的玉佩作為信物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