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見來人是狐君墨,詹姆士漆黑的瞳仁中顯然閃過一絲意外,意識到北冥昊霆在休息,立刻抬起手指抵在唇上,衝他做了個讓他噤聲的動作。
“……”
狐君墨邁開長腿大步流星走過來,慵懶散漫地瞥了詹姆士一眼,妖邪的紅眸閃過一絲不滿,語氣不緊不慢的開了口:“噓什麼噓呀!貓兄,醒醒,別睡了,再睡你的女人就跟小白臉跑了……”
邪魅的嗓音帶著一抹強烈的刺激。
說罷,狐君墨上前,伸出長指在某貓麵前輕輕地優雅地打了個指響。
提神的香氣無聲鑽入鼻息間,熟睡的男人鼻尖輕輕動了下。
下一秒,他緩緩撩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一張妖嬈俊孽的臉龐,笑容燦爛,像夏日裏盛開的向日葵。
該死的!什麼情況?
一股不祥的預兆莫名地在腦袋中莫名地流竄,北冥昊霆揉了揉酸癢的鼻子,冷眸瞪向眼前妖俊的男人,“什麼時候來的?”
“阿嚏——”
北冥昊霆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傷口隱隱泛疼。
一覺睡醒,麻藥的藥效已過,他已經隱隱約約聽到外界的聲音。
狐君墨眉毛抽了抽,後退幾步,雙手環胸,玩味的盯著北冥昊霆——
“我說,貓兄,你怎麼這麼想不開,拿自己的臉開刀呀!我看著小心肝兒都揪疼揪疼的,你這麼任性,小初初知道嗎?”
狐仙這幾年和童小沁住在丹麥,相妻教子,生活幸福美滿,自從離開北城,便跟北冥昊霆失去了聯係。
言初顏四年前被催眠,屬於童小沁的記憶被消除,她生活在蕭亦勳給的“溫室”下,幾乎和身邊所有熟人失去了聯係。
甚至,他的養父言天華,也被送到美國南方的陽光地帶養老……
在北城,除了蕭亦勳,她沒有第二個可以依靠的人。
病後抑鬱症纏繞了她半年,蕭亦勳給她請了心理醫生,寸步不離地照顧她,病情才慢慢又了好轉。
過去四年,蕭亦勳每晚在她睡前溫柔地讀著動聽的睡前讀物,給她勇氣,哄她睡著,才獨自離開……
…………
“你給我閉嘴!”北冥昊霆沉冷著臉色,鷹隼般陰鷙的藍眸籠罩著一層陰霾,冰渣般堅冷的眸光紮在欠抽的狐君墨身上,“這麼多年,死哪去了?”
“我這不是要陪老婆孩子嘛~哪像你,一睡睡了那麼多年,妖界嚴防死守,對我們仙人避諱重重,本尊想去看你一眼都不行~”狐君墨拿起遙控把電視機開了,轉過身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
邪魅的聲音,像兩把鋒利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刺進北冥昊霆的心髒。
詹姆士眉毛持續抽搐,無奈地看著狐仙這個紮心的老鐵,暗暗替主人感到心傷。
“關了,吵!”北冥昊霆瞪了他一眼,碧眸中的堅冰漸漸破碎,起伏的聲音漫入耳朵,他的心情漸漸好轉,幽暗的新房燃亮一盞燈,希望之燈……
性感的唇角,不經意地勾起一道笑弧,俊美如西方神袛。
狐君墨坐到椅子上,隨手拿起詹姆士剛削好的蘋果,修長的雙腿搭在某貓的潔白幹淨的病床上,慵懶的動作間透著肆無忌憚。
他一手拿著蘋果,美滋滋地啃著,一手拿著遙控器轉台。
仿佛……這裏不是醫院病房,而是他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