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蝶娘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
環樂沒告訴她,是不想讓他知道,那麼,不說為好,但……
“環樂一直叫我‘靈’。”算是回答了吧,她肯定已給足蝶娘麵子了,不知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為什麼不叫他老師,而直呼其名呢?”仲夜有些不爽,因為他看到了舞靈因提及環樂時眼裏綻放的光華。
“因為要當他妻子。”她一直是這樣想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卻引起滿場嘩然。蝶娘更是有些顫抖,雖然很快就恢複了。
這是她一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不是嗎?隻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不過,這不是重點。
“靈,你知道自己的來曆嗎?”這才是她的重點,不是嗎?她深信環樂不是一個會為了一個棄嬰而舍棄所有的人。
“來曆?不是跟你一樣嗎?”她還有特殊來曆?
“環樂沒告訴你……”
“舞靈,舞靈……”盡管很想聽清蝶娘的話,但環樂的聲音蓋過了所有。是他等急了嗎?還是他病情加重了?如此想著,腳步不自覺要離開。
“攔住她!”蝶娘威赫的聲音傳來,舞靈被硬生生給攔下了。
“讓我走,他病了,需要我,我必須去!”誰忍心攔下她呢?但又有誰甘心讓她離開呢?
“你說誰病了?環樂?”聽到蝶娘的話,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病,這個字在翼界有多麼嚴重,舞靈決不會知道,不然她決不會離開他的。在這裏,病就等同於死。因為,除非修行的法力消失,否則,在翼界是不可能會有人生病的。
“是的,環樂病了,放我走!”舞靈有些生氣了。
“舞靈,是你在叫我嗎?”舞靈耳邊忽然縈繞著環樂的聲音。
“是,環樂,是我,我要見你,要見你!”環顧四周,她要確定,環樂真的沒在這裏。
“聽我說,靈,閉上你的眼睛,想一棵樹,用心想,它枝繁葉茂,遮天蔽日,孤零零的,獨立在一望無垠的土地上,什麼也沒有的土地上。突然,樹葉落光了,卻結了血紅的果實,映得藍天一片血紅。”
就在舞靈努力想象這一場景的時候,她曾見過的那株參天大樹的樹枝突然幾急遽想四周鋪散開來,遮天蔽日,而樹下的女人們還以為是仲夜為了懲罰她們而施的法。隻是,地基動搖了,整棵巨樹拔地而起,懸浮於半空。樹下出現了一個美豔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努力閉著眼,環旋上升。淚水從她臉頰滑下,滴在樹根上,樹葉如牛毛飄落。
“殺了她!”轉過頭,蝶娘帶了殺手趕來,他們舉了弓,箭如雨般射向天空,兩個身影先後躍起,被下了咒的箭垂直落下,沒來得及哀鳴,她們已化作血般的果實掛在枝頭。
舞靈和那兩個人影一起融入了巨樹。血般的果實又化作遮天蔽日的樹葉,枝條還原。它依舊隻是一棵橡樹。蝶娘望樹落淚,終於,她被永遠困在了這個世界,守著她獨愛的男人的最後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