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李小姐以及她的冤大頭都看向我,我側臉對那位估計心裏正想著應對之詞的店員說:“麻煩把那款煙灰色的拿給我。”
店員未動,說:“這位小姐,真不好意思,在本店我們要優先照顧VIP顧客。不然我將其餘的幾款顏色拿給你,若是有滿意的,您可以享受到八折的優惠。”
店員說的客客氣氣,而且竟然還有八折的優惠。可是我臉上仍舊像是被扇了一巴掌似的,羞憤難當。我說:“不好意思,我隻看上這麼一件了,優不優惠的無所謂。你倒是可以問一問這位小姐願不願意拿這個八折優惠買其餘的。”
店員沒說話,那位李小姐臉上卻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說:“我更不需要,因為VIP顧客本身就享受八折優惠。”
得,剛才扇的那一巴掌在右臉,這回就扇在左臉了。奶奶的這是什麼人啊,不爭饅頭爭口氣,我今天堅決不能讓這小浪蹄子得意了。吳淮平你怎麼還沒到,我要拿鈔票砸在這貨的臉上,砸得她鼻青臉腫。
“隻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李桑,你就讓給這位小姐吧。”一直沒開口的閭丘瀚說話了。
我抱著胳膊朝著他哼哼的冷笑,這時候蹦出來裝大尾巴狼了。不過有人可不聽他這個話,那女人挽著他的胳膊往他身上倚,語帶不滿和委屈的說:“阿瀚,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一件啊。”
奶奶滴,這女人真是上臉了,分明是想把閭丘瀚拉到她的戰線中聯合起來對付我啊,這不是欺負我男人不在麼。
我歪著頭對閭丘瀚笑笑:“閭丘先生,雖然挺想謝謝你的大度和謙讓,可你這個小女朋友看樣子完全不配合啊。”
“你們認識?”姓李的換了一種語氣問,連看向我的眼神瞬間也變得不一樣了。感覺就像是我從微不足道的路人一下子就上升到了階級敵人的位置。我心說這女人肯定有毛病,還不準旁人認識閭丘瀚了?
我不說話,閭丘瀚也不說話,倒是那女人上上下下又打量了我兩眼,試探性的問:“這位小姐貴姓?”
“既然是貴姓肯定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我說。
她臉色一變,說:“那該不會是陳小姐吧。”
陳小姐,哪家的陳小姐?可是忽然間我就想明白了,這女人說的人大概就是陳珈瑤了。想來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基本上女人接受了一個男人後,大部分都知道這男人之前的感情史,一邊說著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你說吧,可是等說完以後,各種的後患無窮啊。還是我家吳淮平好,戀愛理論不少,實戰經驗卻全都是我給他積累起來的,也省得我吃以前的醋了。
閭丘瀚在聽到她的話後,臉色明顯一變,隻可惜那速度太快了,一閃而逝,我也沒看出來什麼意思來。不過我也沒打算解釋,抱著胳膊接著看那件衣裳:“小姐,麻煩你快點把衣服取下來,我要試一試。”
“這是我看上的,”之前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好歹還算客氣的李小姐忽然叫起來,然後上前幾步擠到店員麵前,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卡遞到她麵前:“我也不用試了,隻好尺碼標準我一定合身。”
店員點著頭說:“沒錯,尺寸完全合適。”小姑娘瞅著那張卡,臉上為難,一副想接又不好伸手的表情。我心中堵的喲,差點沒一口血噴到那女人臉上。我心裏恨恨的想,吳淮平你究竟死到哪裏去了,你老婆都被人踩在腳底下碾了你還不快點趕來救駕……
心中雖然又氣又羞,但是我盡量用一種很冷靜自然的語氣說:“是不是錢不是自己賺所以花起來就跟暴發一樣。小姐,取下來,我要試一試。”
“你說什麼?‘姓李的扭頭衝我叫了一句,那張臉都扭曲了。
“我說什麼了?“我睜大眼睛無辜的反問。
“陳珈瑤,你別這麼不要臉,沒有男人你連一件衣服都跟我爭。“其實看她那表情,她想說的是——你男人爭不過我,衣服也甭想了,什麼都是我的。
基本上我這人被人說不要臉那都是含蓄客氣的說法,以前我娘罵過我神經病,琳姐說我是妨礙國家發展強盛的絆腳石,還有陳珈瑤,別看她以前靠一張嘴吃飯,但是也經常用“貴”的反義詞來代替“滾”這個字,還有吳淮平,連他都是說我是女流氓,所以“不要臉”這三字對我來說沒半點殺傷力。可是這卻是一個很好的導火索。既然是她先開口的,所以我回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我上前就抽了她一大耳摑子,抽得自個的手都疼了:“你罵誰不要臉呢,我招你惹你了,陳珈瑤她誰呀,你憑什麼罵我?”
她退了一步,捂著自己的臉不置信的看我,那樣子簡直像是一輩子沒挨過打的孩子終於迎來了人生中光榮的第一次:“你,你不是……”她剩下的話說不下去了,朝我揚著手看樣子想抽回來那一巴掌,沒想到閭丘瀚竟然攔住了她。
我一邊防備著她打回來,一邊看著她哭哭啼啼的捏著小粉拳捶打著閭丘瀚,跟演八點檔狗血劇似的。正熱鬧的時候,我聽到了“哢嚓哢嚓”的聲音,發現好幾個人拿著手機往這邊拍。這種場麵我可沒有想到。我雖然也想當個名人也不能用這種沒水平的途徑。我剛抬起手準備擋住自己的臉,手腕卻被人抓住,隨即我被那隻手臂拉到了一個懷抱中。幾個店員也都過來清場,把那些用高科技裝備自己的圍觀群眾請出去。
“怎麼回事?”我聽到吳淮平的聲音,便抬頭去看他,沒想到他竟然將我的腦袋使勁的按在他的懷中。
“沒什麼,回頭再跟你說,先把那件衣服給我買了。”我指責道,“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我都快被人給欺負死了,這一堆人對付我一個。”
我感覺吳淮平拍了拍我的背:“因為要把一個會議推遲安排後才能趕過來給你付賬。”
吳淮平並沒有多問什麼,但是我聽到他莫名其妙的輕聲說了一句“原來如此”,然後一邊摟著我一邊移動兩步對店員說:“請把她剛才挑選的的都包好。”
不理會為難的店員,吳淮平朝閭丘瀚伸出手:“閭丘先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
閭丘瀚看吳淮平的眼神有些奇怪,尤其是之後看向我的時候,那表情似乎是在奇怪我們兩人怎麼能湊到一起。其實我也挺奇怪,他們生意圈的人是不是都認識彼此啊。那個姓李的則站在閭丘瀚的身後,眼神凶狠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