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周文清成功的給唬住了,回家的時候心裏還在猜著她這究竟是為了嚇我還是出於職業道德提醒我。
我思考的太入神以至於進了小區的時候才想起自己還應該去一趟超市。我站在原地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成功的戰勝了我的惰性,轉身朝著小區外的超市走過去。因此我又多花了半個小時,回到小區的時候,天都黑透了。
在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我腦袋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忍不住抬頭往上看過去。我準確的把視線落到自家的窗戶上。那兒燈火通明,那兒還有個人在等著我回去——陳珈瑤在等著我手中的零食也說不準,可是,說不定還有豐盛的晚餐等著我。
當同別人生活在一起的時候,討厭所有瑣碎的事情,可是一個人生活,又難免孤獨。生活對我而言,就是看看自己究竟能能忍受住繁瑣還是孤獨。我拎著兩大包吃食上樓,沒有一隻手是閑著的,於是我抬腳踢門。
陳珈瑤來開門,一瞬間,一種因為光而產生的熱量向我撲來。我聞到的晚飯的香味,一邊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一邊說:“我沒有打電話回來但是你依舊做好了飯等我回來?陳珈瑤,你真是一個好同誌。”
陳珈瑤被手中的東西墜的直接彎下了腰。她抬頭看著我,眼神有些奇怪,不過不等她解釋,我已經明白她那是什麼意思了——因為我看到宋山愚出現在我的眼前。
此刻我尚未進門,而他則從公寓深處出現。我站在門口,不知該進該退。陳珈瑤夾在我們之間,看看我,又看看宋山愚,最後伸手拽了我一把:“在發什麼傻,你究竟要不要進來了。”
我就這麼被陳珈瑤拽進來了。宋山愚盯著我沒說話,我看著他想說話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總不能像是見著鬼一樣問:“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堅信如果我敢這樣問出口,宋山愚也絕對會翻臉。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陳珈瑤,想了解一下她此刻的心境,可是她的注意力似乎全都放在超市的便利袋上了。她不是一個神經粗的人,難道就是不關心我了?或者是在我缺席的這段時間內,宋山愚對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趁著陳珈瑤在廚房整理那些食品,我將宋山愚拉到一邊小聲的問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用陳珈瑤的話說,就是在你出門還不到半小時的時候就來了。”
“你有鑰匙對不對,你自己開門進來的?”鑒於宋山愚之前幾次都是他出現的時候我根本沒有發覺的事例,要不是因為要對陳珈瑤的問話有所準備,我都不想聽宋山愚的回答了。
“正正經經的敲門,沒有用鑰匙。”宋山愚的回答雖然是我希望的,可是我竟然還不相信,半信半疑的瞅著他。宋山愚皺眉:“怎麼?”
“沒,沒什麼,那你在這裏待著這麼久,和陳珈瑤都說什麼了?”
宋山愚微微昂著下巴,慢悠悠的開始說:“陳珈瑤給我開門的時候說了一句‘怎麼是你’,我就說‘前段時間張瑜樺胃潰瘍住院我順路來給你送藥’,然後陳珈瑤說的是你怎麼沒有告訴她。我沒有回答。然後陳珈瑤告訴我你不在。我就回答我可以留在這裏等你回來。既然你現在還能看到我,所以我自然是選擇了留下等你。然後陳珈瑤準備做晚飯,我想幫幫忙,然後和她談了些關於閭丘瀚的事情。後來慢慢的就變成陳珈瑤在幫我的忙……”
“她沒問你什麼?”
“你希望她會問你什麼?”宋山愚反問。
“算了,別再提了。”我擺擺手,想要結束我們之間的談話,可是宋山愚卻問我:“陳珈瑤說有人約你,但是你卻沒有告訴她是誰?是不是吳淮平?”
“不是他。”我回答後,飛快的離開他,躲在了陳珈瑤的身邊。宋山愚慢悠悠的跟進來, 看著我們兩人。陳珈瑤分別看了我們一眼,沒話找話般說道:“吃飯?”
我看了宋山愚一眼,心說你還留在我們這裏吃飯麼。可是宋山愚今天不像是有副輕鬆好心情的樣子,估計開不了什麼玩笑話。
可是當三個人坐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氣氛更加的詭異。這明顯就是三個根本沒理由會在一起吃飯的人不清不楚的湊到一起,食不知味的吃著飯——也許食不知味的人隻有我一個人,因為陳珈瑤和宋山愚都是一副認真吃飯認真談話的模樣,不像我漫不經心興趣缺缺。
晚飯之後,宋山愚留下幾瓶藥,然後有交代了關於忌口的注意事項。陳珈瑤挺重視這個問題,問他:“是一定不能吃,還是可以看情況可以給她吃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