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陳珈瑤同誌開得起豪華跑車,丟了也沒壓力,我自己還則身處在無產階級人民的水深火熱之中,沒經濟收入立刻就感到了生存壓力。
雖然從工作室辭職後,偶然想起就業現狀我還是有些後悔,但是似乎當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自己的狀態跟不上,整天像是一團稀泥,別說是糊不上牆,就是拿刷子沾了往牆上畫都掛不住,淅淅瀝瀝的隨著地心引力往下滴。再加上陳珈瑤和她母親,所有的事情都湊到一起了。工作室又不是我開的,一個月請半個月的假期,老板究竟要有多好的脾氣才能容忍這種員工。
自從那天電話後,蘇琳也就沒有再給過我電話,我同樣也不好意思追在她屁股後麵打聽。如今隻能翻看著本市以求職招聘房產征婚信息板塊出名的晚報。我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給小餐館洗過盤子,暑假的時候在服裝店賣過女裝,在書店、小公司都打過工,但是從來沒有一份工作能做滿半年。大多數也就是做了三四個月後就離開了。因為都是一些簡單的工作,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感覺到新鮮和滿足自己尚未接觸過的好奇,可是不用兩個月後就能發現這其中的反反複複和無聊了。所以就感覺自己什麼都摻和了一腳可是都不精。
我老娘以前就說,像是我這種人永遠是三分鍾熱度,小時候學書法、篆刻、樂器,甚至是玩一個新玩具,每次都是精神抖擻未來看似一片光明的開始,然後很快就扔到了一邊。沒想到長大了工作也是這樣,我這一輩子估計隻有讀書是正正經經的混到畢業了。老太太當年還特憂愁的說,幸好在大學隻是打零工,可是等到以後畢業了,像我爸那樣進了單位,按著我這脾氣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在辦公室坐一輩子。況且,工作就算了,就怕我對人也是這樣。
這話她從我小時候她就開始說,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不斷的提醒我自己其實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在她的洗腦之下,先不論我究竟有幾分鍾熱度,起碼我自己已經無奈的接受了這樣一個定位——我是一個沒有長性的人,連我自己都不敢保證什麼。況且,我這也不是沒有像是她想的那樣進了單位上班麼。
報紙上大部分都是工資一千至兩千左右的工作,服務業居多。你說我還沒嫌棄這些工作不好,它們竟然還有年齡限製,在酒樓端個盤子都要十八歲到二十八歲之間的,難道說三十多歲的女人連端盤子都沒有資格了嗎?
我憤憤不平,於是就開始看征婚交友版塊,希望給自己找點樂子。結果心情不僅沒有變好,反而更差了。因為我看到有兩個年紀才二十三歲的年輕女孩子在征婚。二十三歲,剛出大學校門,剛剛進入社會參加工作,風華正茂的二十三歲,竟然上報征婚?我都懷疑這是不是編輯排版出錯,這應該放在交友版塊中的吧。征婚中年紀稍微大了一些的,像二十七歲、二十九歲、三十出頭的女子多半又是離過婚的,帶著孩子生活或者沒有子女負擔的,要求似乎也都差不多,隻求一個穩重可靠的成熟男士。根本就沒有看到有我這種而立之年可還沒有結過婚的人征婚的。
我更加憤憤不平的扔了報紙,抱著筆記本開始上網。筆記本一般沒有關機的時候,各種程序軟件掛著,我看到由華都集團各界精英構築的“華都聊天室”的圖標一閃一閃的,於是就進去看了看。
這個聊天室還是陳嘉簷的小媳婦高小黎告訴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就一時糊塗搜出了這個聊天室,我更不知道的是明明號稱內部聊天室,可我在回答了一個問題後就通過了審核加入了。那個有決定性權力的問題是:請問分別在周一和周三給老板開車的是(兩個字)?
我果斷的就鍵入了“小宋“兩字,然後錯誤,我不甘心,又敲了”宋野“兩字,然後我就眼睜睜的看著它這樣通過了。僅僅是這一個審核問題,我就對這個聊天室的娛樂定位有了一定的認識。
聊天室中活躍的人不多,亮著頭像正大光明潛水的群眾卻不少。在我的聰明才智下,已經分辨出了馬甲為“請叫我陳夫人”的同誌就是高小黎——我甚至差點就發私信告訴她這馬甲起的有些慫。妙手仁心則是宋山愚,我也不知道他一個大老爺們為什麼會出現在以女性居多以八卦話題為主的聊天室中,更讓我震驚的不是我認出了他,而是他先認出了我,私信問了我一句:“張瑜樺?!”自從知道這是宋山愚後,我們經常在聊天室中就打起了口水仗,主要宗旨無非就是你支持的就是我反對的,你反對的就是我支持的。以至於聊天室一段時間傳出過,“就要黑李叉叉”和“妙手仁心”兩人曾經對同一個男人你爭我奪最後反目成仇的狗血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