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山愚一下午都沒有給我打電話,更沒有向我抱怨他被小區裏那幫既空虛又奔放的老太太調戲玩弄,加上這才第二次就已經可以獨立麵對我媽甚至蹭上了一頓三黃雞吃,由此可見他對付中老年婦女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傍晚下班回家,途徑小區門衛崗亭,裏麵穿著製服的年輕小保安揮著雙手歡快的說:“張小姐張小姐,有你的快遞。”
小區中這麼多人,虧小保安還認識我,這全都是以前瘋狂網絡購物的結果。
我從小保安手中接過MSN的那種藍色大信封,我最近也沒網購什麼東西,心想這該不會就是前兩天才談妥的合同吧,這速度也太快了,我由衷稍微希望他們把錢打到銀行卡上的速度也能有這麼快。
合同到手,萬事不愁。我抱著合同回家,撕開後認真的看了兩遍,沒有陷阱,條件也不算苛刻。我提筆立刻就將一式三份的合同給簽完了,然後留下一份,將其餘的兩份準備明天原路寄回去。
我做完這一切後,認識到自己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分享我的成功和喜悅,於是就給宋山愚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宋山愚這人警惕性極高的問:“心情為什麼好?我還以為你是打來電話讓我回家準備受刑。”
聽宋山愚這麼一說,他中午做了什麼事情我就一下子全都想起來了。我此刻也不生氣了,隻是想知道他和我媽相處的怎麼樣,以及我媽在他麵前有沒有詆毀我。
“你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要回家,所以不去你那裏了。”
“你回家幹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別不敢來啊。”
“去見我父親。”
我立刻就嚴肅起來:“我明白了,見著你家兩位大姐以及大哥還有小小少爺請代我問好。”
宋山愚笑出聲:“別貧了你,你別在外麵閑逛,門窗鎖好。”
我應了兩聲後就掛上了電話,心想這事什麼時候同宋山愚說都是一樣的。哪知第二天我將合同寄出去以後,我心中沒事也就完全忘記了它,更別說是對宋山愚說起這件事,直到有人主動聯係我說前期的款額已經打到我指定的銀行卡中了。我拿了在銀行還沒有捂熱的錢直接給宋山愚買了一對高檔袖口,以此證明我是一個能賺錢又舍得給男盆友花錢的好姑娘。
這期間也發生了不少事情,閭丘瀚終於把他老婆弄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我和陳珈瑤還有高小黎一下子就成了同事。我覺得高小黎這也是一個大智若愚的孩子,明明看在眼裏的事情不少,但是卻不說不問,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我媽見著我也不再像是看階級敵人了一樣,我生活滿意工作順利,吃得香睡得飽。這本來是生活正如意的時候對不對,一切明明是形勢一片大好的光明未來,宋山愚又跟我鬧起來了——宋山愚你能不能看在我放在書架上的相框保證書的份上稍微克製一下啊。
事情是這樣的,我忽然接到吳淮平的電話,說我應該回去把留在他那裏的東西收拾一下。雖說不應該和已經分手——而且還算不上和平分手的前男友再有任何獨處的時候,可是出於這種原因我是覺得挺合理了。於是自己就去了吳淮平那裏準備收拾東西。
其實現在回過頭來想想,我和吳淮平鬧成這個樣子,我也應該負很大一部分的責任。以至於現在看到他總覺得愧疚要多過其他的感情。
吳淮平那裏還有我的不少東西,要不是他主動提起,我是絕對不會主動提起這一茬的——不過也絕對不代表我不在乎那些東西。
本來兩人見麵後一切都挺好的,吳淮平很平和的說了一句;“你的東西我都沒有動,你知道放在什麼地方的。”
我心說如果他早拿出這種態度來,至於兩人連分個手都搞的那麼淒厲麼。我先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吳淮平並沒有出現我身邊,讓我在打開衣櫃翻找的時候不至於覺得尷尬。而我看著一切都保持著半年前甚至是更早之前的那個模樣的衣櫃,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有些衣服我還能清楚的記得是吳淮平送的,我猶豫了一會兒,也把它們扯了出來。反正吳淮平不會在乎這些的,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至少就清理幹淨,讓吳淮平眼不見為淨。
收拾好衣服後,我開始整理自己的書籍影碟之類的東西。宋山愚給打電話,問我現在在哪兒。他最近忙的厲害,我都還有周末假期,他直接就獻身給醫院了,總算和我印象中醫生是隨叫隨到超級忙碌的職業掛鉤了。
我自然不會告訴他我是在吳淮平這裏收拾東西,現在的情況並不適合同他做解釋,而他不會胡思亂想可至少會諷刺我幾句,說不定還會說“那些東西讓吳淮平愛扔就扔你還去收拾什麼”。我才不會給他損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