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給蘇琳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情況,她現在還僅僅是和國乾的編輯談過,不過聽她的意思則是讓我自己出麵。她就用那種帶著開導意味的語氣問:“你有沒有跟吳淮平談一談?”
我心想我就是不想跟他談才希望大姐你能給點幫助的。不過這話我並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問她:“我和他能談出什麼東西出來?”
琳姐立刻就用一種“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開竅”的語氣叫道:“你開玩笑的吧,這其實也就是幾句話的事情。你究竟是要麵子還是不敢跟人家談,這是大事,你別死撐著,真是鬧大了,你賣腎都沒錢賠。”
要是我再有錢那麼一點點的話,我在此刻一定就會說出“說吧,我該掏多少錢,咱不差錢”這種話。可是此刻的狀態就是勉勉強強才能把這錢給湊出來。我就是想大方可依舊止不住的心疼。
這件事發展到這一步,我認為完全就是“不爭饅頭爭口氣”了,我又不是沒被人使過絆子,偏偏這次會是吳淮平,我實在想不到他會這樣對我,估計以後見麵就等著看彼此怎麼撕破臉皮了。他非要把分手拚出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而我的心終於寒了。
琳姐還在勸我,不過我打定主意不會向吳淮平低頭。但是在她麵前,也不能把話說的特別直白,隻好她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即便是在掛斷電話錢,她依舊在叮囑著我,關鍵字全是“吳淮平”這三個字。
我心想你總是這樣慫恿我,也不想想我現在的男朋友該怎麼辦,更實在的方法就是我帶著我家男人去把吳淮平套麻袋揍一頓。
我給吳淮平打了一個電話,不過自然沒有談任何正事,不等他開口,我自己就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用自己的人格保證就是在砸鍋賣鐵賣腎也用把該賠償的錢賠上,就當是給他的分手費。
吳淮平語氣平靜自然的回了一句:“這件事情我們可以用更好方法解決。”
這話就像是扇了我一巴掌似的,我怒火更甚,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他這話肯定沒說完,而後麵的我不用聽大約也能猜出是什麼。我才不會重蹈覆轍,當我準備離你遠遠的時候,就一定可以離你要多遠有多遠,你稍微用點手段我就回到你身邊了,那我成什麼了。一口氣憋在我的喉嚨間,噎得我難受,想吐又吐不出來。
但凡是有點邏輯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我隻能攥著手機一連聲的大叫吳淮平的名字,這其中的咬牙切齒他一定聽的清清楚楚。因為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我根本也不會等到他開口,直接就掛上了電話。我本來是為了抒發怨氣和怒火的,結果竟然火氣更衝。這人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他總是這麼理所應當,我現在都要懷疑是不是在以前,每每有意見分歧的時候,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撼動過他,他隻是讓我以為自己勝利了而已。
這就像是感情、水、矛盾、石頭,當矛盾這種東西開始浮出感情的水麵的時候,才會清楚的認識到它的存在,而當水平麵下降甚至是當水幹涸的時候,才會看到石頭的全貌,認清矛盾究竟有多嚴重。
這通電話直接就導致我長時間惡劣的情緒,即便是自己被調離了這個辦公室,迎來了新工作依舊沒讓我高興一點點。我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但是如果讓我知道這件事情後麵有任何不懷好意的念頭的話,我一定會狠狠的打擊報複。對於一個剛剛在這方麵栽了跟頭的人,竟然被調到了隸屬於華都的影視公司工作,而且還是劇組中的編劇工作,這難道不是在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做過的錯事?
陳珈瑤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竟然還對我說什麼物盡其用這種話。後來我才知道陳珈瑤跟我一樣轉行,給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帥哥當助理——她連保姆型的經紀人都算不上。而原因竟然是為了閭丘瀚的小姘頭李桑。這女人真是太賢良淑德了,要是宋山愚整出了這事,我要麼繞過他直接把小三治的不敢在宋山愚麵前出現,要麼就把宋山愚拱手送給她。隻不過是一個李桑而已,陳珈瑤竟然小心翼翼的防備著,閭丘瀚也真是太不靠譜了,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斷了。不過我好像也沒有資格說他,畢竟我到現在還沒有和吳淮平徹底斷了——這樣看來,宋山愚一下子就和陳珈瑤成了一個戰壕裏的好戰友了,兩人似乎都麵對著相似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