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邪門(1 / 2)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突然一陣悅耳的鈴聲傳來,是最炫民族風。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這聲音一來,馬上破除了我夢魘的狀態,身體迅速恢複了知覺。我大口喘著氣,看到李揚掀開門簾子進來,拉著我往外跑。

等跌跌撞撞跑出屋子,一遇到外麵冷冷夜風,終於清醒過來,我扶著牆“哇哇”幹嘔,胃裏翻江倒海。吐了半天,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呆。

電話是銅鎖的,他女朋友寧寧最愛聽這首歌,所以設置了鈴聲。也幸虧這首歌,把我從一種懵懵懂懂的狀態救了回來。

銅鎖正貓著腰打電話,打了一會兒把電話一收,走過來說:“俺家寧寧剛才問我這麼晚怎麼還沒回去,我說在外麵,寧寧說她心驚肉跳的,總覺得我現在很危險,讓我趕緊回去。”

我蹲在牆根,靠著冰冷的外牆,心怦怦亂跳,額頭上都是浸出的冷汗。

李揚說:“老劉,你怎麼傻不拉唧的,我以為你跟我一起跑出來。轉頭一看,好嘛,你還在屋裏。我還得趕緊回去救你。”

我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你去死吧,你把我扔在屋裏至少半個小時。”

李揚委屈地說:“天地良心,你不信問銅鎖,我從屋子裏跑出來,看你沒跟過來,立馬折身回屋救你,前後也就五六秒。”

銅鎖在旁邊說:“對,我可以作證。”

我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紅衣紙人那雙血紅的眼睛,這玩意不能深想,那雙眼睛像是要一直往你心裏最深處鑽,怎麼也擺脫不掉。

銅鎖問你們到底看見什麼了?怎麼嚇這麼個德性。真見鬼了嗎?如果真有鬼,我得回去啊,寧寧都擔心了。

李揚把屋裏的景象簡單說一遍,銅鎖連叫好幾個“我操”,看著那間屋子直咽口水:“聽你們說的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為什麼要用紙人上吊?”

李揚揉揉額頭:“如果用紅衣男孩事件進行參考,裏麵應該是一種泄魂的儀式。”

“泄魂?”銅鎖瞪大了眼。

李揚點點頭:“關於這種儀式,馬丹龍曾經講過一個‘鐵椅子案件’,有個農民自己做了一把鐵椅子,上麵固定了一個分魂針。分魂針能打進人的腦子裏,專門用來泄魂,把人三魂七魄從身體引出來。”

銅鎖倒退一步,磕磕巴巴說:“你的意思是,這間屋子裏的紙人有自己的靈魂?洪辰,正在給紙人泄魂?”

李揚苦笑:“我怎麼知道?這裏這麼邪,完全不能用常理度之。老劉,你好點沒?”

我扶著牆站起來,頭重腳輕,好像喝醉了酒。他們兩個說得我都聽清了,我覺得銅鎖猜測也不是空穴來風,如果我沒看錯,也不是做夢的話,那個紙人的雙眼確實很活,有眼神的表達,有情緒的流露,真說不定裏麵藏著什麼靈魂。

我把想的這些和他們說了,李揚和銅鎖臉上都變了顏色,想想也是,羅鳳的魂兒都能封在牆裏,那麼現在有魂兒封在紙人裏,也不是不可能。

可問題是,這是誰的魂兒?

我們麵麵相覷。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跟我們追蹤洪辰劉燕應該沒什麼關係,沒必要趟這個渾水。

我細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總感覺紙人的眼神很熟,很像熟悉的一個人,可是誰呢?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現在我們隻剩下一個地方沒去,那就是後院的小黑屋。

看看表,其實時間過去的並不長,從進佛堂到現在也不過半個小時,可總感覺像是經曆了很長時間,身心俱疲到了極點。李揚咳嗽一聲:“大家加把勁吧,咬咬牙,我們去黑屋子簡單看看就回去。”

銅鎖這個猶豫啊,把汗津津的手在褲子上來回擦,絮絮叨叨地說:“俺家寧寧特別敏感,一旦遇到危險或者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她馬上就能感覺出來。寧寧說我現在很危險,讓我趕緊回去……”

李揚煩躁:“回她媽個逼,什麼寧寧玲玲的,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變的呢。”

這句話一出,銅鎖突然暴怒:“操,李揚你嘴放幹淨點!你罵我無所謂,你罵寧寧我真和你翻臉。”

李揚也覺得剛才說話有點過分,尷尬笑笑:“老銅,我錯了,行不。我說話不檢點。這個地方鬼氣森森,弄得我很煩躁,脾氣控製不住。”

銅鎖氣的小胸脯鼓鼓的,哼了一聲:“我給你們開了門就走,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你們倆少說兩句吧。”我也有點煩躁。

我們三人氣氛有些尷尬,開始穿過院子,往後麵的小黑屋去。

走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李揚,你記沒記得院子裏曾經栓了一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