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信息道: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
李揚道:我想把燈盟下次探險活動定在雲村,好好挖掘一下真相,你覺得如何?
我的信息:你愛怎麼折騰我管不了,不過做為朋友,我要事先和你說明白。我聽警察內部的朋友說,雲村命案現在已經被列為警方重點刑事案件,資料內部保密,你們冒然闖入禁區,很可能會觸及高壓線。另外,這件案子本身水就很深,波橘雲詭,非常危險。還是謹慎一點好。
李揚很聰明,從我字裏行間似乎嗅出什麼,他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困意上來了,也沒心情和他繼續扯淡,回個“88”就睡了。
第二天我溜溜達達去上班,已經下定決心,對這些怪事抽身事外,漠不關心。到了圖書館地下室,一開門就看見梁憋五穿著白大褂整理圖書,地上擺著一摞一摞的舊書,他拿著書正在挨本登記。看見我來了,像沒事人一樣打招呼。
我把門關上,圍著他轉兩圈。梁憋五笑罵:“操,你看猴呢。”
他對我熟視無睹,繼續埋頭幹活。行啊,他裝傻咱也不點破,我開了電腦看著新聞。看著看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冷不丁問道:“憋五,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張五的人。”
梁憋五停下筆,抬起頭,表情變得非常嚴肅:“你看到桃木門上那張符了?”
“恩。”我說。
梁憋五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腕,伸個懶腰說:“中國古代有一本書叫《奇門遁甲》,你聽沒聽過?”
“有點印象。據說諸葛亮都在學習這本書,能呼風喚雨啥的。”我說。
梁憋五笑:“《奇門遁甲》裏最早記述了一種古老的邪術,叫做五鬼搬運。會此術者,能夠門窗未開,不留一絲線索和痕跡,就把想要的東西偷盜走。”
我聽得來了興趣,看他。
梁憋五道:“五鬼分別是竇仁、李凱、十泰、赭浣,這最後一鬼便叫張五。”
我渾身冒涼氣,一眨不眨地看他。
梁憋五繼續說:“這五鬼據傳為陰氣所生,不屬陰間,不入陽關,乃幽魂野鬼。你看到的那張符,之所以有他的名字,是因為佟三召喚五鬼,借助鬼力來壓製所養小鬼的反噬。典型的邪門歪道。”
我實在忍不住:“憋五,你這幾年到底有什麼經曆?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你完全顛覆了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人啊。”
梁憋五笑,走過來一伸手:“卡給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把資料密室的磁卡給他。梁憋五拿著卡,看了我一眼,一步三搖往後麵去。我看他的眼神奇怪,趕緊跟過去,看看他想做什麼。
梁憋五在金屬門上晃一下,門鎖一下開了,這時我看到在門鎖處飄然而落一根細長的透明膠帶。他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我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梁憋五倒也直白:“你果然沒開這扇門。行,劉洋,我相信你了。”
我腦子一激靈,明白過來,梁憋五給我卡原來是做的局。他在門鎖裏麵貼了一根透明膠帶,如果有人開門,那根膠帶就會扯開落在地上。原來,他一直對我深有懷疑,變著法地考察我。
我感覺到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幾乎要怒罵相向。梁憋五看出我不高興,歎口氣說:“劉洋,你多體諒體諒我吧,這裏的事……太深,它牽扯到一個很大的秘密,可能影響到中國近代的一些曆史,如果傳播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冷笑:“有那麼玄嗎?”
他走過來拍拍我:“比想的還要玄,完全超出你的想象。這兩天我還得請假,要去做一件大事。”
我咳嗽一聲:“你總這麼請假不怕圖書館把你開除了?”
“借館長兩個膽他也不敢動我。”梁憋五笑著說:“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考勤表,這些天我都是滿勤,不算請假,哈哈。”
“你怎麼那麼牛逼?”我譏諷他。忽然想起一種可能,他和那個縣委馬主任關係詭秘,人家背後有靠山啊。
梁憋五說出一句話,讓我目瞪口呆,他說:“你知道誰在背後挺我?告訴你,咱們縣的縣委書記。”
“真的假的?”我張著大嘴說:“你是他小舅子?”
梁憋五哈哈大笑:“日後有緣你會明白怎麼回事的。我可以告訴你,咱們縣的那個書記就是擺設,真正垂簾聽政掌握大權的是馬主任。
“對了,你和那個馬主任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忍不住問。
梁憋五笑:“他有求於我,行了,你別問了。跟我混,沒你壞處。你就老老實實上班吧,這裏沒你的事。”
他說到做到,第二天果然沒來。我已經無語了,我認識的這幫人怎麼全是這德行,梁憋五、李大民、李揚,一句話沒說完,人就消失不見,神龍見首不見尾。弄得神秘莫測,就跟拯救世界似的,其實全是去捅簍子。
混到下班,我正要收拾收拾回家,陳平安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裏都快哭了:“劉洋,我怎麼那麼倒黴,媽的,真要去寺裏燒燒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