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沒說話,和葉戴寧隔空對視。
葉戴寧道:“幸好你所練不深,現在停下不算晚。屍解成仙本為邪道,越練越深,你就沒有回頭路了。”
“學點不著調的鬼修術,跑這賣弄來了。我學的是邪道,你不是嗎?好好一個人,跑陰曹地府學習鬼修,娶個鬼新娘,人不人鬼不鬼,你也好意思說我。”老馬冷笑:“我還有成仙的機會,你一輩子都跟鬼打交道。”
葉戴寧說:“老馬,你所學不易,也有些悟性。莫不如我們坐下來聊聊,說說你怎麼修煉的。”
老馬狂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按好心,幾次三番派你那鬼婆娘窺視我,想盜我天機,沒門。”
說著,他縱身而下,如一股陰風直撲葉戴寧。
葉戴寧猛然閃身,讓過老馬一擊。
“老馬,我煉鬼修,你這陰神會被我完全克製,還是好自為之吧。”葉戴寧十分妖魅地吐出舌尖說。
“好你馬來隔壁。”老馬又是向前一撲。
葉戴寧猛地摘下眼鏡。月光如水,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葉戴寧留著很長的劉海,此時劉海飄起,下麵那一雙眼睛居然有著像葡萄籽一樣連在一起的兩個瞳仁。
這兩個瞳仁並不是分的那麼清楚,看起來像是連體雙胞胎,在眼睛裏左右竄動,十分詭異。
老馬看到這一幕,像是看到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沒有再撲,而是化成一陣陰風,從陽台飛出去。
葉戴寧也沒再追,把眼鏡重新戴上。
他慢慢走進臥室,來到床邊,探出手在麗麗鼻息下停了停,用手揉揉她的眉心和人中,麗麗呻吟一聲坐了起來。人是恢複了,可是神智還有些呆傻,眼神呆滯。
葉戴寧沒再理會,回頭看我們。我們三人也不知這小子是正是邪,站在原地沒動,李揚嘿嘿幹笑兩聲:“老葉,厲害啊。”
這葉戴寧給我的感覺比老馬都陰。老馬沒出陰神時,看上去陽光開朗,並沒有陰晦之氣。而這個葉戴寧怎麼看怎麼不舒服,身上有股很陰森的氣質,尤其那尖下巴,像條盤踞在黑暗中的蛇。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葉戴寧說
李揚幹笑著:“老葉,你怎麼知道老馬這人不對勁。”
葉戴寧說:“我本來是不知道他的,其實我一直讓我家那口子盯著的是劉洋。”
“啊?!”我大吃一驚。
葉戴寧說的他家那口子,明顯指的就是鬼新娘。原來他早就盯上我了,我忽然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他追問我下沒下過陰間,書裏到底有幾分是真實的。真是沒想到,我的能引來這樣的邪人。
葉戴寧繼續說:“那天我家那口子,你們大嫂,跟蹤劉洋到了老馬這裏,就發現了老馬不對勁,後來我才知道他這是修煉了屍解法,這小子想成仙啊。”
“他從哪學的?”李揚問。
我、李揚和銅鎖都是經曆過幾次屍解事件,從最早的羅鳳到後來的林妙生。這些通過屍解成仙的人都非常不正常,邪魔歪道。
葉戴寧搖搖頭:“不太清楚。”
我問他找我做什麼,葉戴寧歎口氣:“說來話長,先解決掉這邊再說。”
我們找了件女士外套把麗麗簡單裹起來,李揚和銅鎖攙著她往外走。葉戴寧把那本“長生”的書拿到自己手裏,翻了翻。
“你一直在找這本書?”李揚問。
葉戴寧詭譎一笑:“這本書你們拿著沒用,當時我還不想暴露自己,所以隻好讓我們家那口子把書偷過來。”
“這書到底寫的什麼?”我們問。
“回去再說。”這葉戴寧也挺陰,就用這句話打發我們。
麗麗混混噩噩,似乎神智不清醒。
“她不會有事吧?”我問。
葉戴寧搖搖頭:“她隻是被剛才我家那口子附身了,陽氣有些弱,沒事。休息一晚就好了。“
我們從別墅出來,就看到庭院的枯鬆下站著一團模糊的人影,是個矮胖子,正是老馬的陰神。
老馬忽忽悠悠漂在半空,從上俯視。我們立時停住腳步,這小子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我們三個扶著麗麗藏到葉戴寧身後。
老馬的陰神口氣裏是掩飾不住的焦躁:“老葉,你是不是有點太陰了?!”
“這話怎麼說?”
老馬氣急敗壞:“你把我的身體藏哪了?”
“老馬,你這是從何說起。”葉戴寧一愣,問道。
老馬怒道:“少來這一套,我陰神無身可回,會成什麼樣子你心裏清楚。你也太毒了,要活生生把我逼成孤魂野鬼。”
葉戴寧低聲對我們說:“你們三個趕緊攙麗麗回去,這裏很危險。”
還沒等我們有所動作,老馬就出手了。如一卷陰風從天而降,籠罩在頭上。院子裏頓時陰氣翻滾,陰惻惻一片,滿院枯枝搖晃,鬼氣縱橫,溫度低到渾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