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呂紅蝶的氣勢外放隻針對她一個人,兜兜怕是早會因此受傷了吧!
可是,看到兜兜這個樣子,柳慕汐難過的同時,亦是心中大恨。前世今生,所有的仇加起來一起算,讓她對呂紅蝶產生了一股極深地恨意,也越發不肯在呂紅蝶跟前服軟了。
她艱難地支撐著,不讓自己的膝蓋跪下去,頭卻高高地仰著,冷冷地與呂紅蝶對視,不肯退讓半分,即便她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即便她的喉頭已經湧上了甜腥味,她都沒有絲毫要服軟的跡象。
呂紅蝶麵上平靜,心中卻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一向瞧不起柳慕汐,在她的印象裏,她就是一個唯唯諾諾沒有主見,甚至溫柔地幾乎沒有脾氣的一個人,嫁進上官府三年,她更是從不曾違抗過她的意思,可是現在她在做什麼?
她在光明正大的跟自己對抗,甚至絲毫不肯退讓,那種眼神就像是一隻保護幼崽的母狼,戒備、凶殘,伺機而動,似乎隨時都要將能威脅到他們的敵人,統統咬死。
呂紅蝶不怕柳慕汐,這是肯定的。但是,現在,她卻對她產生了一絲畏懼情緒。
就好像人比瘋狗厲害得多,卻很害怕被瘋狗咬一口,雖然死不了,但極有可能會被咬去一塊肉。她可不願意為了區區一個丫鬟,而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何況,她也不是真想救梨香,而是習慣性地想要刁難柳慕汐而已,卻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大!
呂紅蝶收回了自己的氣勢,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對柳慕汐退讓,她從未想過,沒想到竟然在今天發生了。這甚至比人砍了她一刀還讓她難受。
柳慕汐卻不管呂紅蝶怎麼想,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在兜兜身上。
“兜兜別怕,娘親這就帶你回去。”柳慕汐輕聲安撫著他,直到兜兜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才對著呂紅蝶道:“我這就將兜兜帶走。”
說著,又看了看在一旁噤若寒蟬的梨香兩人道:“既然老夫人如此喜歡這兩個丫鬟,那就留下來伺候您吧!我會重新為兜兜挑選婢女的,以後您再也不需要為兜兜勞心費力了。”
說罷,也不顧呂紅蝶難看的臉色,抱著兒子轉身就走。
直到他們娘倆的身影看不到了,呂紅蝶的怒火才散發出來——
“砰!”呂紅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氣衝衝地道:“她怎麼敢?她怎敢如此?不過是個廢人罷了,嫁進我們上官家已經夠便宜她了,竟然還敢對我使臉色,是誰給她的膽子?”
屋裏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極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被這怒火的餘波波及到,當了老夫人的出氣筒。
“哼,別以為泓兒疼她,就不知道自己姓誰名誰了?在我們上官府,她根本什麼都不是!”呂紅得眼神陰狠地說道。
隨即,她又看了眼眼前這些正在扮演鴕鳥的侍女們,冷冷吩咐道:“去看看家主在做什麼?如果沒事的話,讓就他過來一趟。對了,如果柳家二小姐也在的話,也一並請過來,我有事要找他們。”
上官泓和柳慕漓攜手來到了呂紅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