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一想起來,王母一身冷汗。
所有事情用一句話總結。
神訣一出,慘案蟄伏。
那些血淋淋的例子都是記錄在案的真實事情,她居然沒有注意過!
一來,當年親自經曆過慘案的,死的死,避世的避世,畢竟多少年平靜地過去了,誰還記得呢?
再來,神訣從尊兒出生開始就在她手裏,百年來安安穩穩......
“尊兒是特別的。”笙瀟挽起不小心弄濕的袖子,“看守封印的神巡邏的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情。”
王母皺眉。
“他看見了封印石在被打碎之前,一些非自然的刻印。”
一句話,王母如遭雷劈。
非自然刻印!
神訣由天地所生,雖是靈器,可以記載收納上古文明,但卻脫不開死物兩字。
試問,一件死物被封印在石頭下麵,它會自主動起來去刻畫石頭嗎?!
難道......
“神訣生出了器靈?!”驚呼脫口而出,王母見笙瀟點頭,不由一陣頭暈目眩。
神訣生出器靈,等於說神訣的力量有了使用人,而這個人,不,這個靈擁有了覆滅所有生靈的能力!
靈,可以是惡靈,善靈,自私自利的鬼靈,被這樣一個未知的東西掌控著,公平無私早就是浮雲。
若它生他念,本來力量是判決,無私無情無欲無求才能做到公正的神訣,會是什麼樣子:
難怪那些有混合血脈的幾大家族會滅亡的如此徹底,不分年齡,不分善惡。想來嬰兒孩童並無錯,他們隻是被器靈的善惡斷了生死。
那她的尊兒......
對上笙瀟的視線,王母慌亂無主地盯著他。
一直以來她對尊兒采取不幫不看的態度,隻是盼著吃過苦頭碰過壁的女兒能夠早些清醒,放了那塵囂紅塵,回到她身邊。另一方麵也是明白,若是神訣自我判斷,那些苦難是對主人的懲罰,那麼誰去插手隻會觸怒它......
靜默半晌,笙瀟才開口。
“尊兒無錯,神訣器靈隻是覺得她是個威脅,才千方百計地折磨,想殺了她。”
王母恍然。
是了,如果神訣裏麵的器靈能夠自如操控著神訣的力量,降世於那幾個家族中就不是巧合,尊兒身上血脈奇特,器靈想要再度覆滅他們,才會降世在尊兒身邊,卻不想,尊兒能力太過強大,生生壓製了器靈,左右了神訣的力量......
隱世神們會出手保住尊兒,不惜耗費心力送她來異世,是想要借助尊兒的力量壓製器靈,甚至除去嗎......
見她想通了前因後果,笙瀟揮了揮手,冰泉泉水被抽調至一旁,露出底部冰層和那一抹赤色靈魂。
“外界一轉一世紀輪回,冰泉凍結她靈魂的同時,造就她的重生。”說話間,他把另一抹靈魂扔了進去,一赤色一棕色,兩兩依偎。
她的靈魂曾經如同破碎的鏡子一般四散,靠著那些心頭血聯係起,待完整融合,那時間或許很漫長很漫長,醒來時,一個人在異世會孤獨吧,就讓你最愛最在意的人陪伴你......
瀟其實,很希望留下來的是自己,可惜......
輕輕勾起唇角,笙瀟笑了。
“咦,好漂亮的人,像桃花一樣。”稚嫩童音猶在耳畔,那小小粉粉的人兒在日陽下那般可愛嬌小,抬起看著他的靈透眸子明亮,一笑百花開。
冰泉流回,王母劃破指尖,幾滴血液滴落至泉水中。
靈魂完整後,這些血會為她重塑身軀。
帝母等待孩子你的歸來。
心念未轉完,前方白色挺拔修長的身影突然極速萎頓。
王母心一驚,還來不及作反應,他已經化作白光迅速往燭光路返回。
王母連忙追上,一眼看出,笙瀟的神力已經耗盡,有人在另一方強製拉回他。
這個傻氣的男子,為她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一切......
手腕輕揮,她抽取大部分神力護住白光周圍,一路護送。
隨著白光一神飛速掠過,燭光路的光芒一路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