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沉默半晌,對妻子說道,“芳華,你去我的書房拿樣東西。辦公桌左邊的第二個抽屜裏麵,最上麵的一個公文袋,你幫我拿出來。”
嶽芳華很快回來,時遠結果那個文件袋,大拇指在紙袋上摩擦著,“袁兄,我感到很抱歉。”
“抱歉就完了?不管怎麼說,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
傭人送上了茶,時遠端起杯子,輕輕吹著,茶麵上漾起了一圈圈波紋,有些漂浮在水麵上茶葉也輕輕的打起來轉兒。
時遠品了一口茶,“袁兄,我這可是上好的龍井,朋友從浙江帶回來送給我的,你嚐嚐。”
等待茶的清香在嘴中化開,時遠才放下杯子接著道,“至於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袁父重重的放下茶杯,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非之前有女朋友,我不知道,現在她女朋友都有身孕了。和袁妗,就算了吧。”
“我告訴你,不能就這麼算了!”袁父怒極反笑,“時遠啊時遠,你可別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嶽芳華聞言,緊張的扯了扯丈夫的衣服。兒子的幸福固然重要,和袁妗訂婚也隻是權宜之計,但是他幸苦努力了這麼多年,她都是看在眼裏的,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呢。
時遠拿起文件袋,遞給他,“袁兄,我們畢竟是幾十年的朋友,我也不願意跟你撕破臉皮。這些你拿去,隻要他們的婚事作罷,我保證這些東西永不見天日。”
袁父疑惑的結果紙袋,抽出裏麵的東西,看著紙張上的內容,臉色漸漸發青。
“好,好,好!時遠,我果然是小瞧你了!”
此時,袁妗正好臉色蒼白的從偏廳裏麵走出來,看著自己的父親,“爸,我們走吧。”她不想連最後的尊嚴都失去了。
袁父看著手中的文件袋,滿臉的不甘,卻不可奈何,最後狠狠的道,“我們走!”
等他們都走了,嶽芳華才坐到丈夫身邊,擔憂道,“你給他的是什麼?真的就這麼算了?現在也不指望他選舉能幫你了,就怕他到時候在背後使小動作啊。”
時遠拍了拍妻子的手,“沒事的,我對他早就有防備了,你不用擔心。”
他們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文件袋,嶽芳華拿起袋子,“這個,放回去嗎?”
時遠擺了擺手,“不用,拿去燒了吧。”
那裏麵的東西,如果曝光了,足夠他判死刑了。
微光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僅能默然以對。
晚上,他們留在了時宅,住的是時非原來的房間。原本很男性化的房間,但是時母很貼心的讓人換上了淺色的床單被套,看起來就不一樣多了。
她悶不吭聲的趴在床上。對於今天才知道的一切,她實在感覺很無力。
時非洗完澡出來,看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丟開毛巾,躺在她身邊側身對著她,詢問道,“怎麼了,看起來不開心的樣子?”
微光翻身滾到他懷裏,扯著他浴袍的帶子,“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好可怕,我居然被人跟蹤偷拍了五年!五年!五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簡直要崩潰了!”
也就是今天,在偏廳裏麵,她才知道,原來之間那些相片都是袁妗讓人跟蹤她拍下來的。還有之前,為了逼時非答應跟她結婚,她買通記者炒“時光”的負麵新聞。
太可怕了,她一直都隻是把她當作一個普通的情敵,卻沒想到她不動聲色的做了這麼多事。
“其實......”時非斟酌著措詞,“除了酒店那次比較隱私之外,他們還是比較注意分寸的。”
微光炸毛,使勁扯他的浴袍,“時非,你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樣!”
時非呼吸逐漸不穩,一個翻身將她鎖在身下,卻小心的注意著不壓到她。看著氣呼呼的她,聲音粗嘎,“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不如我們來做點別的事情吧?”
微光意會過來,緊張的拉緊自己的衣服,滿臉戒備的看著他,“不行,我現在懷孕了!”
他俯首,在她纖白的脖子上落下一個個潮濕的吻,然後逐漸上移,含住她小巧的耳貝,“上次產檢的時候,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和寶寶現在狀況都很好,可以的......”
“可是我,我現在有話要說......”聲音漸漸消失在了彼此糾纏的唇舌中。
......
懷孕之後就特別容易疲勞,激情過後就趴在時非身上不願意動,打死不肯在花力氣將身體挪到床上。
“微光。”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嗯?”聲音含含糊糊,顯然已經快睡著了。
時非眼睛裏閃現一抹精光,然後伸手在枕頭底下摸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取出裏麵的鑽戒,對著已經睡的迷迷糊糊的微光道:“嫁給我好不好?”
“嗯......”
第二天早上醒來,微光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百思不得其解。
時非洗漱完從洗手間裏走出來,看見她抱著手指使勁瞧,故作好奇,“怎麼,昨天晚上還沒看夠麼?”
微光滿臉哀怨,“有麼?有麼?”
時非坐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體貼的說道,“醫生說孕婦的記性比較差,沒關係的。”
微光聞言默默咽下心中的疑惑,心中卻一片糾結,哪有人會不記得被求婚的場景的!
嗚嗚嗚......
往後的日子,微光過得很悠閑。婚禮的事情全部交給時非去處理了,她就專心的做她的準媽媽,偶爾再到醫院去看看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