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男臨死前奮力一擊,竟是迅如雷霆,敏捷超凡,武功高超如冷鍾靈,愣是沒能攔下來!
眼看著母親靈位被人摔成兩截,冷鍾靈臉色瞬間變成赤紅一團,胸口上下劇烈起伏著,一雙平日總是煙霧蒙蒙的雙眸此時凶光閃閃幾欲噴血,白皙修長的雙手緊握成拳骨骼咯咯作響,裹在身上的白色浴衣無風自起“簌簌”作響,一聲怒吼仿若驚雷,“砰”的一聲掀了屋頂!
“混蛋!老娘殺了你!”
聲落人起,一道白色身影淩空飛起,半空中身影化為巨石直直砸向猥瑣男,看那樣子竟是想用自身重量生生砸死猥瑣男!
偏生就在這時,暗夜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一團灰色漩渦張牙舞爪地撕裂黑暗,穿透被掀翻了的屋頂,直直地打在那道白色身影上!
冷鍾靈隻覺丹田一空,剛才還重如巨石的身體頓時輕軟的像團浮雲似得無處著力,整個人瞬間變成了風中飄零的枯葉,頭昏腦漲地任由那團灰色漩渦給卷著甩來甩去,使出渾身解數竟是始終無法脫身,迷迷糊糊中看見身邊飄過一個青色物體,心中一喜,忙不管不顧地一把抓住,手腳並用八爪魚似得纏了上去!
話說她第一次靈魂穿越時也是這種感覺,該死的老天,難道還要再穿一次不成?
······
晚風寂寂,月色朦朦。
雜草叢生的荒山嶺上,盤膝坐著一個裹著浴巾仰頭含爪目光癡呆的少女。
少女對麵,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穿著天水之青綢衣,戴著紗笠的男子。
潔白的月光打在男子身上,那天水之青的服飾便泛出淡淡水色光華,仿若一尊月光裏正低頭沉思的玉雕神像。
冷鍾靈披頭散發的仰著腦袋看那尊玉雕,目光不去探究玉雕紗笠遮蓋下的麵容,也不在玉雕令人鼻血噴湧的身材上停留,卻在人家衣服上團團打轉。
這打扮,太親切了!
這氣息,熟悉的令人發指啊!準高手一枚!
啊啊啊,夢裏思他千百度,猛然回首,故鄉就在月光闌珊處!
賊老天,您老人家總算把俺送回來了!
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啊!
冷鍾靈吸吸鼻子,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東躲西藏的日子,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也不顧及麵前還站著一個陌生男人,哈哈哈狂笑三聲二話不說先拱手仰天一大拜,然後毫無形象地一個猛子把腦袋紮到地上,揀寶似的抓了一大把泥土,小心翼翼地捧到鼻尖處,貪婪地深吸一口氣——沒有受過任何化學物品汙染的泥土,就是芳香啊!
對麵,低頭沉思的玉雕肩頭似乎動了動,有些不解的望著冷鍾靈——不就是一灘爛泥嗎,怎麼稀罕成這個樣子?難道泥土裏還藏著什麼美味佳肴不成?
嗯,或許裏麵真藏著什麼美味佳肴呢,他曾經就親眼看到過她從一堆黑乎乎的泥巴裏變戲法似得摳出一隻香氣四溢的烤雞來。
他的知薇,總能不斷的給他驚喜。
想到這玉雕麵紗下的唇角似乎微微揚了揚,忍不住把腦袋往前探了點,也去聞那捧泥土,聞了一會兒沒覺得有什麼稀奇,想想可能是覺得隔的太遠了吧,便又把腦袋往前湊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