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飛撲過來的動作迅速而凶猛,連帶著臉上的麵紗也跟著飛了起來,一張臉乍隱又現,正埋頭啃雞腿的冷鍾靈隻覺眼前一亮,抬眼一看,頓時覺得一陣眩暈,仿若七月驕陽晃花了眼,眼前白茫茫一片,整個人瞬間石化,姿態僵硬,表情呆滯,隻聽小心髒撲騰撲騰直跳,含在口裏的一坨肌肉啪嗒一聲掉到地上,抬頭仰臉直愣愣傻呼呼地看著玉雕,嘴角口水滴滴答答直往下淌猶自渾然不覺,直到玉雕撲過來一把掀開她長袍露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冷鍾靈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啊”的一聲大叫,一掌拍飛玉雕伸過來的爪子,怒道:“你幹嘛?!”
“你流血了。”
玉雕瞪著冷鍾靈兩腿間衣服上巴掌大的一塊血跡,一向淡定自若刀劍架到脖子上仍麵不改色的人兒,此時聲音中也難得地多了一絲顫抖和緊張,絲毫不計較冷鍾靈一掌拍飛他爪子的惡劣態度,再次倔強地撲了過來。
冷鍾靈一個貓腰躲開了玉雕無孔不入的魔爪,匆忙間低頭一看,頓時滿臉黑線哀嚎不已!
我滴個親姨媽哎,你老人家早不來晚不來,咋偏偏就這個時候來了呢?這荒山野嶺的,讓俺拿什麼來招待你老人家?這不是存心讓俺出醜嘛!
冷鍾靈惱的心中直想罵娘,捂著個衣服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左躲右閃,眼看玉雕一副不找到傷口誓不罷休的樣子,無奈之下隻得冒著觸碰玉雕底限說話聲音太大從而被滅口的危險大吼一聲道:“住手!”
一隻手已經抓住冷鍾靈衣服邊角的玉雕應聲而停,沒有冷鍾靈預想中的憤怒,反倒是一臉委屈地望著她。
自己好心關心她,她幹嘛生這麼大氣?知薇的脾氣變壞了,一定是寧奕那家夥平時沒好好照顧她,所以才害得她脾氣越來越壞。
這麼一想玉雕就真憤怒了,手心之間白氣升起,抓在手裏的一角衣服眼看就要成粉末,嚇得冷鍾靈忙一個後退,及時避免了衣服化成粉末的可能,扯著嘴角解釋道:“咳咳,那啥,這血,是敗血,必須得排出體外!”
玉雕明顯不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冷鍾靈,一副“我不信,你在說謊”的樣子。
冷鍾靈扶額望天欲哭無淚!
唉唉唉,大俠你太極品了!這讓俺咋跟你說呢?哪個成年人不知道女人每個月必須得流一次血啊!話說難不成你的智商還停留在兒童階段?
一旁巴特爾正撅著個屁股忙著烤蛇肉。
他被紮木齊那老小子追著跑了一整天,早就餓的前襟貼後背了,剛才吞的那坨雞屁股,連個牙縫都沒塞住,這會兒聽得冷鍾靈兩人動靜,扭頭一看,頓時樂了——哎呦喂,感情這大俠是個白癡啊,連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懂!
巴特爾瞅著那倆人,一個堅持要扒開看,一個堅決捂著不給看,大眼瞪小眼的僵持著,逗得他想笑卻又不敢笑,兩隻打手死死的捂著嘴巴,生生把一張小麥色的娃娃臉憋成了醬紫色,一雙本就散著幽幽綠光的瞳仁因了憋氣的緣故而更加閃亮逼人。
冷鍾靈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巴特爾,咬著牙紅著臉,用自己覺得委婉的不能再委婉的方式,耐心地向玉雕解釋什麼叫做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