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高考如戰場，離漸不以為然，哪怕在重本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冰海一中，他的成績也是靠前的。
2019年，六月二十五日。
高考查分通道開啟。
但身為學霸，離漸有的隻是吞噬全身的懊惱與悲涼。
考場上，離漸犯了一個大錯，他將試卷的ab卷塗混了。
所有試卷！
這代表他除了主觀題部分能拿到少許分數，選擇題隻有因為巧合而重合的分數。
“怎麼可能塗錯？”離漸一直問自己。
三年苦讀，一朝功棄。
最終離漸還是，再次顫抖著輸入了自己的考號。
他希望自己之前所見隻是一場幻覺。
“372。”
看到這個分數，離漸再度被湧上心頭的失落打敗，無力地匍匐在桌麵。那個數字逐漸變得模糊。
果然，選擇題隻有少數因為巧合而得分，必定是ab卷塗錯了。
不是太差，相反，按今年的難度，這個成績極其優秀——隻是主觀題。
372分不可能上任何一所大學，離漸的當務之急是想好未來的出路，可惜學業常年順風，他根本沒有思考過如何處理這種局麵。
“複讀吧。”
高三一年，很辛苦，沒有一個學生願意再來一次。隻是離漸基本別無選擇。
後天會有一次畢業聚會，離漸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書呆子，他雖然怕丟麵子，想推掉，但不損害和現在同學的關係，打好人脈，卻對一生都有幫助。
兩天後。
“嗯，我知道了。”離漸換下長期穿著的校服，改為一件普通的短袖運動衫，一條灰色的休閑褲。同時梳理了在家頹喪過久而淩亂的頭發，一米八的身高在路人中格外突出。配上不凡的相貌，離漸倒是吸引了不少年輕女生的目光。
他看不出一絲頹態，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明顯丟失了學霸的驕傲。
離漸收起手機，麵無表情地向前悠閑走著
至於好友李聯星的警告，自己的對頭可能對自己不利，則敷衍而過。
的確不用擔心什麼，高中生，互相間雖然會耍些小心機，但離漸自信能夠應付。
“這裏。”
一家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李聯星正對他招手。
這家名為“金色領域”的酒樓是李聯星自家的產業。離漸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死黨是個富二代時的驚訝。
沒辦法，李聯星實在太具欺騙性了。他的衣著，用品，雖不算差，但也隻是網上購買的中低端貨品，而且一用就是幾年。
他現在帶的表還是初中時花一百多買的。
用他的話來說:
“現在這麼多人總想著裝富，那我就裝窮，這樣就能與別人不同，彰顯自己的個性。”
好吧，城會玩。
仔細看，他和那些真窮的學生還是有細微的差別，比如臉色，比如自帶的上層社會氣質。
離漸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說你，怎麼就把ab卷塗錯了呢？”李聯星上來就道，他清楚自己好友的性格，知道自己不會戳到離漸的痛處。
“我也不知道，好像大腦完全絮亂一樣，有時還感覺很多藍色的光線在體內遊走。”
“這些東西還有溫度！”離漸補充。
“唉，我家沒什麼權勢，但幫你開個後門進個好點的二本還是可以的。幹嗎？”
離漸雖然很想接受，但尊嚴讓他毫不猶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