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房門上,低下頭翻著自己手機裏的通訊錄。大灰狼排在第一位,接下去就是林朝陽和涼生姐姐。我的女性朋友很少,幾乎除了涼生姐姐外,就沒有了。從小學到初中再到大學,林朝陽都特別護我,他大我兩歲,我初一的時候他初三,我高一的時候他高三。但凡學校裏有人想欺負我,或者碰了我一下,隻要被他知道了,那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也就因為他護我護的太緊,我身邊的朋友都慢慢的不陪我玩了,後來高中,班上有一半的女生討厭我,說我做作,裝小白兔。
涼生姐姐跟張仲景一樣,是我們隔壁鄉的,從小玩到大。她算得上是我的知心姐姐,她跟林朝陽是一屆的,上學的時候也經常跟我在一塊玩,她從來都不嫌棄我的性格懦弱。
我緩緩撥通她的號碼,悠揚的歌聲傳了出來。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裏,就是生命的奇跡。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記,就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
涼生姐姐的手機彩鈴,這麼多年都沒換,還是這一首老歌。
“喂。”幾秒以後,電話接通了,裏麵傳來涼生姐姐溫柔的聲音。
“涼生姐姐。”我對著手機輕輕叫了一聲。
“栩栩,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我還以為你終於一個人在外麵工作了,所以太高興都把我忘掉了。”她笑著埋怨我。
“沒有,姐姐,是我們雜誌社的主編喪心病狂,天天要我們加班。昨天加班加的太晚,還差點被流氓抓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說著說著,不由自主把話題引到了葉千爵身上。
“流氓!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報警?那流氓有沒有抓到?”一聽到遇到流氓,涼生姐姐就很擔心。
“沒有,有人救了我。”我輕輕道,腦子裏既想把葉千爵說出來,又不想把他說出來。
“誰?”
“一個年輕的男的。”
“長得怎麼樣?”上學時,有著外貌協會榮譽主席職位的涼生姐姐,立馬興奮的問我。
我歪著腦袋回想,葉千爵算長得很不錯吧,有品位,有樣子。“長得很不錯。”我篤定對著手機道。
“然後呢?他送你回家了。”
“沒有,他帶我去了警察局,打了那兩個流氓一頓,然後帶我去喝了奶茶,再然後就送我回家了。”我故意省略了強吻那一段。
“打了那兩個流氓一頓?怎麼打,律法裏不是規定了不能濫用私刑嗎?更何況那兩個流氓都進了警察局了,警察會讓他打嗎?”涼生姐姐一下子抓住法律的重點,林朝陽學法的,她也就連帶著懂一些。而我正是因為林朝陽學法,所以才對一切有關法律的東西都避而遠之。
“這個——”被問到這個份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有什麼不能跟姐姐說的?”電話那端,涼生姐姐溫柔的哄著我。
“他比較有錢,所以警察讓他打了,他說他會賠醫藥費。”我聲音慢慢變小了。
“有錢?有錢也不能藐視法律啊!”一說到林朝陽的法律上,涼生姐姐就容易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