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心裏暖乎乎地像塊鬆餅,但嘴上還是說:“小姐又哄我。”
“不是哄你,真的。”她委委屈屈地說。
裴修的眼色溫柔,指尖滑過她的脖頸,摩挲著她的臉頰:“我知道。”
“但有時候總覺得像夢一樣。以前小姐就是總和我說這樣讓我開心又心軟的話,讓我越陷越深。你把我的心偷走了,還不還給我,所以我也隻能一直待在小姐身邊。離開的話,我會瘋掉的。我也從來沒想過人生的其他可能。”
他讓自己窮途末路,隻有她能拯救。
“你別這樣。”柳曼兒皺皺鼻子,她也會心疼的啊,而且是,很心疼。
裴修看到她這般模樣,唇角勾起,無聲笑了,像傍晚時安靜的海。
他想讓她心疼自己。
他想要被她在乎,看到。
然後聽她說——
“我也喜歡你啊。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我就是開竅晚了點,對不起。你走之後,我就懂了,我其實很在乎你,也喜歡你,不是親人的那種喜歡,而是一個人時想到你也會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喜歡,一想到你喜歡我呀,我就可以勇敢地去做任何事,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下雨天陰天雪天所有天氣不好的日子,我的心裏也還有一顆小太陽,那是你啊——”
“你在我心裏。”
裴修微仰著頭,看到她的眼睛,有光翅閃爍。
她總說這樣讓他心跳失衡的話。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他愛聽。
“那我要在那裏定居一輩子。”
修長的手探向她的後頸,手指穿插入黑色的發絲間,往下輕輕一按,他的吻迎上去——
一個濕潤黏糊的吻。
溫柔地像酒,綿潤地要將人灌醉。
過了一會兒,裴修克製的分開後,摟著她,貼在她的脖頸間輕輕喘|息,柳曼兒剛剛穿好的寬鬆睡袍,又歪歪地垮下來,露出細細的吊帶,和雪白的肩頸,裴修忽然覺得,剛剛的吻一點都不夠,反而越吻越口幹舌燥。
真是……難以克製啊。
不過裴修立馬想起還有重要的一茬沒有提:
“陸楊前幾天總來看你。”
“嗯?”柳曼兒還有些茫然,沒反應過來。
“我不喜歡他來看你。”裴修直接說了,還真有點怨氣,“不過看在陸先生的麵子上,算了。”
柳曼兒終於清醒回來,趕忙說:“我知道裴修哥哥你最好最大度了!這次是意外,他都是跟著陸叔來的。我們平常也很少碰麵的。”
裴修突然眉角一抖:“小姐覺得我大度?”
柳曼兒:“?”
不是嗎,畢竟他的情敵真的太多了,從小到大他都眼睜睜地看著,好像也沒說什麼。
裴修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訴她,其實他以前就在心裏把那些向她告白的男生鞭屍了一百八十遍,對於曼兒身邊年輕的男孩充滿了敵意,更別說他還幹過把人家寫的情書一封封燒得一幹二淨的事,灰都不留。
他突然捏捏她的臉蛋,嚴肅了下眼神說:“從今天開始,小姐應該對我有一個新的認知。”
柳曼兒:“什麼?”
裴修一本正經:“我是個醋壇子。”
柳曼兒:“……”
“好……好的。”
已經感覺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