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振宇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裏,揚高著嘴角,頗有意味的打量著裴捷,仿佛能夠看穿他的心思。

可裴捷冷毅的臉龐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也依舊沉默著。故意的?盡管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可後來,自然而然,隻是想和她生個孩子。

“玩什麼不好,偏要玩出了小崽子?聽你剛才的意思,是打算要讓她生下來了。裴捷,你不會是愛上了她吧?別說兄弟沒提醒你,這事情,你得好好考慮考慮,別到時候,又死在一個女人手裏。這女人嘛,上了床,隨你怎麼玩她。可下了床,還是得分的清清楚楚。況且,這肖兔跟了你這些年,也都快被你玩爛了,是時候換個女人了。對了,你從什麼開始碰她的?不會,這幾年才下手把?”鄒振宇越發的放肆,“裴捷,要是你真的玩膩了,不介意我接手吧?我看過那小女人的照片,挺清純的,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麼樣?不過嘛,跟了你這些年,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裴捷長籲一口氣,本該一拳頭砸到這家夥臉上的,可不知為何,他忍下了。肖兔在他心中的地位,讓他自己都覺得可怕了,他不願再讓這種情感繼續維持,或者加深。所以,他沒有阻止鄒振宇,他活著,需要一個人偶爾地提醒他清醒!

他眼中迸射出危險的冷芒,“入股的事情改天再談,這事情別和我嬉皮笑臉的,想好了給我答複。鄒振宇,你應該清楚,我的野心絕不至於此。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說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一路上,鄒振宇不斷地調侃著裴捷,可對方就是沉默到底,之後,他也自知無趣了,不削的冷哼了一聲,乖乖閉上了嘴巴。

好些年了,這家夥的性格還是依舊。

裴捷將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到了,下車。”

“這麼急著趕我下車幹嘛?哼!急著回家見老婆孩子?裴捷,你這家夥怎麼這麼沒出息了!?我還是提醒一句,別栽倒在女人手裏,你又不是頭一回了,怎麼還這德行?你是不是忘記以前的事了。”

鄒振宇嘲諷了裴捷幾句,可還沒等他閉上嘴,車子早已揚長而去。

那年,裴捷和那女人的事情,周遭的人都知道。那家夥夜夜買醉,完全陷在了愛情這灘泥水中,難以自拔。

後來,這家夥重新振作了,可性格……卻也是變了不少。

現在,把人家的女兒弄大了肚子,看他也難以脫身了。

裴捷緩緩的開著車,似乎,是不願意這麼早回到家裏。

鄒振宇的話,不是不無道理的。一旦涉及到孩子,那就是一輩子的牽扯,那條小生命,是他和她共同擁有的,而肖兔這個女人也會一輩子活在他的生命裏。

他覺得好玩,覺得刺激,也覺得小兔子很惹他疼惜,他想要獨占小兔子一輩子。曾經那女人沒有為他做到的事情,小兔子做到了。

這是一種強烈的快感,這比摧毀一個人,這比毀滅任何一樣東西,更讓他覺得痛快。

他將車子停好,走進房間時,肖兔兩手交纏著,不安的站在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