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捷剛想抓住她的小手,她卻從他臉上移開了,軟弱的垂蕩在身側。他麵色肅然,長大了,果真是長大了,不再是他三言兩語就能隨意唬弄了。
“就算是玩具,也會壞的那一天,裴捷……可以不再把我當傻瓜了嗎?”
她等著他的回答,異常的忐忑。
可如果,他否認了,或者,她還是傻傻的相信。
但這傷痛,永久的埋在她心裏了。
“小兔,不是累了嗎?睡吧。”好久,他才硬擠出了這句話,從來沒有如此惶恐過。甚至不敢直視她澄澈的眸子,像是會被她看穿一般。
肖兔背對著他,一頭埋進了被子裏。
“我抱著小兔。”
裴捷一手搭上肖兔肩頭,剛把她拽進懷裏,她立刻就推開他,根本不願意他的靠近。他麵色難堪至極!可他心虛著,有火也不敢衝她發。他是在外頭玩了女人,如今又是被她逮到蛛絲馬跡了,他哪還敢衝她嚷嚷?
她的肩頭在瑟瑟發抖,他知道,她準是在苦苦地忍著淚水!
翌日。
肖兔窩在大床的一角,靜靜的沉睡著,難得,這一覺睡得很踏實。
可是她醒來之後,卻不搭理他,什麼話都不說。坐在餐桌前,她也隻是喝了一杯牛奶,便又匆匆的回到房間裏。
就連玉嫂和她說話,她也隻是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臉色暗淡無神,身子更是越來越削瘦了。
“大少爺,大少奶奶是不是得病了?現在外頭總說什麼抑鬱症,是不是該請醫生來給她瞧瞧?她剛流了產,你說是不是?”
玉嫂望著肖兔落寞的背影,憂心的問道。一個才十七歲的孩子,哪裏承受得了這些連成年人都難以負荷的東西?委屈她了!比起她的母親,她傷得更重,也失去的更多。但願往後大少爺是真心待她好了,可不能再傷了這可憐的孩子。
“別胡說!能有什麼病?玉嫂,我請你到這裏來是幹活,別的事,少多嘴。”裴捷嚴厲的嗬斥道,小兔子能有什麼病?以後他會好好的養著,等過些日子,等她漸漸淡忘了,自然就沒事了。
玉嫂還是忍不住,又話多了幾句,“大少爺,那夫人那邊……她一個在家,不會出事嗎?要不我偶爾,回去幫幫手。”
“我有分寸,忙你的去吧。”他揮揮手,示意她離開。
他母親,他自然不會就這麼將她扔在家中,但正因為這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才克製住了,沒有做出太過衝動的事情。若是換了別人,把他的小兔子害得這麼慘,他怎能繞得了!?
裴捷回到房間,肖兔已經又在床上躺下了。他蹙眉,疾步走向她,這女人,成天就知道睡覺了?故意不理他呢?
“小兔,怎麼又睡下了?我們出去走走,聽話,快去換衣服。”他掀開被子,輕輕的拖起她的身子,“我現在班也不上了,整天就在家陪著你,可你怎麼能不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