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究竟是什麼改變了她,他更困惑,曾經那個真實的肖兔到哪裏去了。

她如同一朵脫離了枝莖的花兒,飄蕩於風中,不知何時會散落。而他的那個夢已經隨著她消逝了,破碎了,毀滅了。

正午的陽光輕柔的瀉在肖兔身上,那柔弱的身影微微的搏動著,也悉數照進了他的眸子中。可是這光芒,卻讓他覺得這般的心碎!

“周韋彥……”肖兔被盯得不自在。

上一次見到,是在醫院的時候,她在學校昏倒了,是他把她送進醫院的。她差點就忘了,那日是她轉校的第一天,可他一個大小夥子竟然也混進了女校。

周韋彥突地收回目光,仿佛偷窺被撞破,他臉上一陣倉皇,尷尬。

上前了一步,他清了清嗓子,“肖兔,我……”

“你到底有什麼事?”肖兔緊摟著懷裏的兔子,如今的她,不太習慣與陌生人如此靠近,她下意識的後移的兩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是報名表,給你!”他突然將一張紙頭塞進她手心裏,然後,他看似隨意的補充了一句,“給你填好了,你隻要在下麵簽上名字就行。”

他自己隻填了一所學校,也給肖兔填了同一所學校。

肖兔打開手中的方方正正的報名表。

隻是看了一眼,她就立刻送還進他手中。

於是她這才意識到,時間一晃,這都快五月初了。原本,她該每一個同齡的孩子一樣,不眠不休地複習,溫書。可她現在這般?還提什麼考大學?簡直是諷刺。

“拿著!”周韋彥又將那紙頭塞進了肖兔的手中,神情憤怒,對於她的反應,他雖然早預料到,可還是替她惋惜,“肖兔,這就是你想過的日子嗎?成天跟在那男人身後,他要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像個傀儡一樣活著!是不是他勾勾手指,你就得像條狗一樣乖乖地爬過去?”

他注意到她懷中的兔子,情緒愈加的激動,“這是他送給你的?肖兔,你知道嗎?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個被他包養的小情婦!你要是想繼續墮落下去,這是你自己的事,但我告訴你,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但是那時,所有的人都會看不起你,你已經無路可退了!你以為他花錢養著你,真是因為愛上你了?肖兔,你是個傻瓜,是個瞎子!那種到處完女人的男人,我最看不起了!”

見她眼裏含淚,可他依然沒有說夠,決定來見她之前,他就提醒過自己務必要忍住情緒,可是看到她消沉的眼光之時,他再也不能按耐,他不能再眼看著這個女孩沉落,而不伸手拉她一把。

她的生活,不該是這樣的,不該隻有那個男人而已。

在這物流橫欲,激情泛濫的年底,他以為她是那堆肮髒之中,唯一的純淨!可是她,卻在這現實中,墮落了,放縱了。

“與你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肖兔淡淡地回應,“還有,請你別再這麼說他了,這話,我不想聽。”

周韋彥說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不是她裝作一無所知,就能遺忘的些殘忍事實。可是對於那份執著,她抱有著一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