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手,沒有回答她的話,但是一旦開口,仍然隻是在摧垮她而已,“孩子出生後,我會把他接回家裏,不管你願不願意,你就是他的母親。我想,家裏多個孩子小卯也會開心的。”
雖然很困難,可是隻要她能夠容忍,那麼事情就是異常的簡單。如果那個女人生的是兒子,那麼他是必須要將那孩子接回家中的,萬一她生的是女兒,那麼事情倒是還有扭轉的餘地。
他停留在原地,看著沉默的她,頓時,他覺得自己……他知道自己要失去這個女人了。他知道自己很卑鄙,知道自己傷透了她,但他可恥的希望小兔子依然能夠妥協這麼一次。
肖兔捏著拳頭,揚起手,隻是那一巴掌遲遲沒有落下。她掙紮的麵色蒙上了厚厚的痛苦,垂下手,打他?不值得了。
她和孩子在水塘村待了兩年多,他不曾關心過。孩子剛出生時,在醫院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可以狠心的不看望她們一眼,他也可以揮揮衣袖就這麼離去。
他甚至還有臉說,小卯會開心的……
她更是替孩子不值!
從小卯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她就缺失了父愛,之後的兩年,也一直都是母女倆相依為命。有這麼一個父親,如果她早知道,她寧可孩子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上。
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這一刻,他不知道要用如何的顏麵來麵對她。
肖兔回到臥室,將自己和女兒關閉在臥室之中,雖然止住了淚水,可是她的雙目通紅,她麵無表情的樣子嚇壞了孩子。
小家夥仰著臉爬到她身上,雙手環繞住她的脖頸,撒嬌著在她懷中打滾,“媽媽怎麼了?是不是叔叔又惹媽媽生氣了?”
“小卯,以後不準在媽媽麵前提起叔叔,不可以,你聽見了嗎?”肖兔抓著孩子的臂膀,將小家夥給掐疼了也沒有發覺,她的眼神散亂的凝聚在某個地方,“叔叔是壞人,他讓媽媽哭了,讓媽媽傷心了,媽媽恨他。所以,你不可以再和他說話,一句話都不能說,知道了嗎?”
在孩子麵前,她不需要為他保留任何的形象,完全沒有必要。小卯這輩子都不叫他爸爸,那也是他自作孽。
“為什麼?叔叔一定是做壞事了,所以媽媽才生氣了。”小家夥不太明白大人之間的恩怨,她純真眼神的凝視肖兔,替那個男人開解了起來,“媽媽不生氣了,小卯讓叔叔給媽媽道歉好不好?媽媽……”
“小卯,你記得媽媽的話,媽媽是最寶貝小卯的。別的的話,你不能隨便相信?”她憤然的神色和語氣,似乎是沒有將孩子給嚇住,小家夥反而是安慰起了她。
當她帶著孩子走出房門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家中,不見他的身影,對著這偌大的屋子,她冷笑了幾聲。
她跟了他十幾年,為了生下這個女兒,她差些就命喪黃泉了,但是在他眼裏,那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她和小卯在水塘村受的那些苦也是一文不值的東西,她和女兒的價值,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