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媽媽了。”小家夥掙紮從裴捷身上下來,很是不好意思的跑開了。
捏著那張賀卡,揉皺了,他的心久久沒能平靜。為什麼偏偏是這樣的時刻,孩子開口叫他爸爸了!?
肖兔從屋裏走出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無話可說了,他當真是打算這般傷害孩子的心嗎?
“兔兔……兔兔!”他沒有猶豫,用力的摟住她,下顎不停的揉搓著她的發頂。
那邊,出了一些問題。
隻是現在,他要怎麼對她開這口。
周鬱顏是高齡產婦,今天白天的時候她出意外進了醫院,還在情況算是基本穩定了,他也給她請了看護二十四小時守護著她。
隻是,那女人借著腹中的孩子大鬧了……她執著的要住進這個家,他自然是不會退讓的,本來,這個女人的價值,隻是給他生下孩子。
可是,從這處別墅到那小公寓,若是不堵車來回一趟至少也要五個多小時,如若她腹中的孩子出事了,他很有可能不能及時趕到。
所以……
“兔兔……我……”他想過要將那個女人接回家,可他知道那隻會加速小兔子的離開,“我這陣子可能暫時不會回家住,我會住在公司裏,你和孩子有什麼事情隨時打我電話,我會抽空回來看你們。”
而且,她和他之間,也需要時間冷靜。他希望再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她能夠想明白,也能夠接納那個孩子。
還能說什麼?
還要她說什麼?
為了那個女人,他已經決意離開家了,住在公司?這種可笑的話他還指望她能相信嗎?和那女人一起住吧?和他們的孩子一起住把!
那麼她和小卯究竟算什麼呢!?
肖兔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這個問題在她心中呐喊了無數遍,“你愛不愛我?裴捷……你愛不愛小兔,到了現在,你愛不愛我?”
隻是間隔了一秒,“我們離婚吧。”
離婚,那是她一直不敢想象的兩個字。
她是一個保守的女人,甚至是一個有那麼些守舊的女人,她既然跟了這個男人,那麼往後她隻會跟隨這唯一一個男人。所以在她的意識中,女人如果離婚了,那必然會被所有的人遺棄。但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這是一種解脫,離婚,當真是能讓她從這種痛苦中解脫的。
在他的身邊,她除了忍受的哭泣,除了忍受痛楚,除了沒有自尊的活著,她還有什麼?她對他的愛,一次次,沒有得到回應,這樣獨角戲,是不是夠了呢?
離婚,離開這個男人,隻有她和孩子,一樣可以過活的。
“肖兔!你在胡說什麼?我心裏的女人隻有你,至於那個孩子……”他停頓住,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說服這個女人。
那個孩子如果自從生下來就認作她為媽媽,那麼有什麼不可以?隻要她不去想那孩子的生母,隻要她能忘記這件事情,隻要她記得他心裏隻有她一個女人,這有什麼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