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暗道:當然不是巧合,一個命盤完完全全被打斷了的人,居然還能活蹦亂跳的到處跑,這本身也就是怪事了,重華的巫術比秦沐高明不少,再加上死者本身就有強烈的執念,出現這樣的情況倒也不是什麼偶然。
見秦沐沉思,於修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怎麼就不像上次那樣用一碗水和一首歌給解決了?”
秦沐愣了愣,他倒是想,隻是他一身的巫術都是重華教的,他用巫術做什麼,難保加持在司空文征身上的巫力不會反噬他,他隻能采取最為保守的方法。
秦沐沒有回答於修,隻是道:“我先出去溜達一會吃個飯,快到晚上了我自然而然會來的。”
……
晚上8點的時候,秦沐一個人守在冰棺前,趙老實守在放冰棺的那個房間的門口,古永和一幹值班的刑警守著大廳,而於修一個人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最輕鬆的活--看監控。
大約是晚上10點30左右的樣子,秦沐覺得有點困,和趙老實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廢話,此時的趙老實正在一臉興奮的說著自家從小就喜歡爬的歪脖子棗樹,小時候窮,那會子正是物資最為貧乏、嘴又是最饞的時代,那會家裏能有顆歪脖子棗樹已經是件值得像全村小朋友炫耀的事情,估計小時候的趙老實得到了這顆棗樹不少的優惠,一提起當年的事情興奮得手舞足蹈,不能自已。
“俺家門口那顆歪脖子樹,每年成熟的時候,俺就在下麵這樣……這樣搖晃它……”趙老實抓著門框,做搖晃狀,本來秦沐就想睡,被趙老實這麼一嘮叨,更想睡覺了,偏著頭看著趙老實跟熊似的搖晃著門框,那門框年久失修,加上趙老實這力氣本就不小,這麼一搖晃直掉灰,發出“砰砰”的聲音。
“你就別搖了,房子都快垮了。”秦沐聽得此聲,嚇了一跳,困意也稍微驅散了些。
趙老實放下那蒲扇大的手掌,撓撓頭,道:“這房子不至於這樣不結實啊?搖晃兩下怎麼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說著手沒閑著,複又抓住門框,這還沒晃,就聽得“砰砰”的聲音,響徹屋宇。
聊天聊得高興的兩人這才發現,那聲音並不是從趙老實那裏發出來的,而是從離著秦沐最近的那隻冰櫃裏麵發出來的。
於修為了不重蹈覆轍,加強了鎖的強度,什麼鎖鏈啊統統不要,換成了一隻有小拇指粗細的大銅鎖,最老式也是最經用的那種,若不是怕屍體腐爛,於修真想直接鎖進保險櫃。
如今冰櫃外麵的那隻銅鎖不斷的發出“砰砰”的響聲,趙老實吞了吞口水:“這東西不會這樣……”
秦沐緊盯著那隻銅鎖,沒有言語。
隨著“砰砰”的聲音的頻率越來越快,那塊銅鎖很快的就出現了裂紋,在秦沐和趙老實兩個人驚訝的眼光下,徹底碎裂,這程度,比起上次的鎖鏈銅鎖有過之而不及。
從冰櫃裏麵冒出絲絲黑氣,那冰櫃無聲的打開,黃色的屍袋早已被拉開,秦沐離的最近,清楚的看到司空文征掙了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天花板。
趙老實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把將那冰櫃給推了進去,於此同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一根鎖鏈,企圖將裏麵那東西鎖在冰櫃裏。
冰櫃與趙老實抗爭著,饒是趙老實這樣大的力氣,都鎮壓不住那冰櫃,秦沐上去幫忙,死死的抵住冰櫃,而趙老實則用鎖鏈繞在冰櫃把手上,強行封鎖。
黑氣一點點的從冰櫃的縫隙中滲透出來,此時的司空文征像是早上剛剛起床後徹底蘇醒過來,一下比一下撞擊的猛烈,秦沐死死的抵住冰櫃,不知道為什麼,潛意識裏不希望司空文征就此出來。
“怎麼樣了。”於修衝了進來,趙老實一愣神,那冰櫃拉開了一個口子。
因為大部分力量都是趙老實給頂住的,秦沐用的力量畢竟少,趙老實一愣神,手下力道一輕,那冰櫃就被擠開了。
趙老實和於修看不見,秦沐是看得一清二楚,從冰櫃裏滲透出來的黑氣,在半空中凝練出一隻黑色的大手,拉扯著冰櫃,於修看著那屍體又打開了冰櫃,並且很蠻橫的伸出了一隻胳膊,於修連忙衝了過去,將那屍體的胳膊塞了進去,於此同時他身上所帶著的正氣稍微衝散了那黑色手掌些許,於修一使勁,那冰櫃又關上了。
趙老實連忙用鎖鏈繼續捆綁在冰櫃上,卻不知道怎麼一用力,冰櫃的把手同鎖鏈一齊掉了下來,秦沐則擋在黑色大手與二人中間,這黑色的氣體對普通人還是有一定的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