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見到桃樹地下扭曲的人臉,怒吼一聲:“孽障!”說著右手一揮,一道金色的風刃便揮了出去,與之前打飛司空文征的那種力量一樣。
那道風刃打在嬰兒臉上,其衝擊力讓這個肥胖的嬰兒一個後仰,晃晃腦袋,連個白印子都沒有留下。
胖嬰兒被老和尚這麼一記騷擾打得有些風怒,胖手直直的朝老和尚抓來,秦沐連忙揮著判官筆阻擋,那嬰兒畏懼判官筆,沒有行動,張口一道紫色的黏糊液體就從他嘴裏噴了出來,那老和尚估計是打坐了太久,反應極差,是秦沐揪著他的袈裟把他拉到一邊的。
那紫色的黏糊液體流到地上,暗紅色的地麵立即泛起了一陣惡臭,並且腐蝕出一個大坑。
嬰兒見秦沐躲開,又是一道紫色粘液噴射而出,這股惡臭刺激著秦沐的胃,有種想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感覺,秦沐拉著老和尚連連躲閃,地麵上很快又是一片狼藉,沒有一塊好地,基本上都被腐蝕了。
那股倒胃口的味道被風一吹,秦沐覺得自己快被熏暈了。
強打著精神,否則他就是整個巫祝史上第一個被對手熏死的巫祝,秦沐琢磨著,這該多難聽啊。
屏住呼吸,秦沐輕輕吐出一口氣,突然一記音爆從秦沐的嘴裏出來,別說那嬰兒了,就是站在一旁的文秀,臉色都青了。
她也總算理解,為什麼司空文征在秦沐於他耳朵旁邊來這麼一下,就行動遲緩,小孩子對聲音甚是敏感,這紫色嬰兒屬於那種智力還未開化,空有一身本事而不會使用的鬼,這種鬼物隻可能被別人控製,比如這個紫色嬰兒就是被文秀控製的。
不過讓秦沐難以理解的是,當音爆發出去以後,紫色嬰兒顯得非常暴躁,在文秀的柔聲安撫下,才漸漸好轉,文秀看著那紫色嬰兒的表情不是溫柔,而是一種誠惶誠恐,發自內心的敬畏。
這是為什麼呢?若是那紫色嬰兒與她所控製的,為何會留露出一種敬畏,難道開始的時候秦沐就想差了?應該說,紫色嬰兒控製文秀?
秦沐拉著老和尚,感覺他身子極輕,可他看上去並不是皮包骨的那種類型,這是為何?
老和尚笑了兩聲,疲憊的抬起雙手,合十:“多謝施主。”秦沐注意到,他與老和尚在躲避嬰兒的噴射之時,不小心劃開了老和尚肩膀上的袖子,從那個口子裏,秦沐聞到了某種腐朽的味道。
看著秦沐的眼神,老和尚仿佛是知道什麼:“其實施主若是再晚來一個晚上,老衲可就去閻王那報道了。”老和尚說著,扯開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裏麵傷痕累累的胸膛,那胸膛看上去與他的臉極為不配,像是完全枯朽了一般,呈現出一種活人不該有的死灰色,仿佛隨時一碰,就極有可能消亡。
“這是……”秦沐被徹底驚呆了。
“三個月前,老衲路經此地,發現有府頂有黑氣繚繞,這是彙聚陰靈之勢,於是進來一觀,發現了這個。”老和尚指著對麵一臉陰毒的文秀道:“我發現這裏曾經有為高手在這裏布下了佛眼陣。”老和尚說著,指了指天空中那隻金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