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翻了個白眼,開始打量這四周的風景。
他們出來的地方正是一片竹園,竹園的後頭,是一片密密麻麻什麼都看不到的灌木叢,一想到那灌木叢中密密麻麻的刺,秦沐雖然有著固若金湯做盾,可還是給驚得不輕。
這些刺要是戳在人的身上,那該有多疼啊。
他走在前麵,沒想到身後的和尚將這些刺的滋味都嚐了個遍。
懶得看滿身傷痕的和尚一眼,這廝也不想想,當初他來的時候,還是幼年,能在這些灌木叢中鑽來鑽去,而現在這樣一個大塊頭,一路上又荊棘叢生,不受傷那才叫奇怪了的。
竹園的邊上是一片菜園,菜地裏麵的東西七歪八扭的亂長著,甚是難看,稀稀拉拉的小白菜就不說了,那如同一匹江南瘦馬一般的立在一旁的茄子君,結出來的果實還沒個乒乓球大。
秦沐隻是在那菜園裏掃了一眼,便沒了興趣。
這歪瓜裂棗得多大的心性才能養出來,寧城明明是個江南魚米之鄉的風水寶地,這菜園養出來的東西,甚像在沙漠裏培育出來的,嚴重缺水,外加營養不良。
菜園的邊上是一口水井,在寧城,已經很少能看見這東西了,家家戶戶自來水管,居然在山上還能看見一口水井,簡直驚悚。
而菜園和水井的旁邊,才是浮山的廟。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開創的,廟一定要修在山上。本來吃齋念佛已經是很幸苦,當然,人家是修行,對於秦沐這種享樂主義的人來說,簡直能要了他的性命。
誰特麼的吃飽了撐的會在一個人煙稀少,人跡罕至的地方跟個野人一樣獨處一處?那不叫修煉,對於秦沐來說,那就是自虐。
再瞅瞅這位主兒,一定過得非常辛酸,從他養的那幾株歪瓜裂棗的菜就能說明一切。
廟也是破的不行,紅牆黃瓦,原先的開發商還是打算好好搞的,最起碼這廟從外麵看上去也還不錯,遊玩的地方,廟宇啊佛像啊什麼的都是著重翻修的,這樣,在遊客觀光的時候拜佛燒香什麼的,能夠賺不少錢。
秦沐最反感這樣的事情。
可也不得不承認,佛教能有現在的成就,跟他們靠著旅遊地攬財的方式是離不開的。再瞅瞅重華,一個小案子一張口就是幾十萬,要麼就是上百萬,這廝明明五弊三缺裏麵犯的就是錢,就是上百萬都能讓他在一夜之間揮霍幹淨,各種風月場合上留下了重華的腳步,秦沐很是慶幸,他師父風流了那麼多年,都沒給他帶來個小師弟或者小師妹的真是萬幸。
如果重華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麼繼承巫祝衣缽的事情,怎麼看都輪不到秦沐的頭上,況且先前還有一個讓重華傾注了一切的鬼孩子。
廟的外麵雖說看上去還算不錯,但是屋頂上的幾個補丁似的泥巴說明了這房子才修葺了沒多久,至少之前是屬於漏雨的那種類型。
秦沐壓根就不管一臉感歎的釋然,直接朝著那廟裏走去,驚得釋然壓低了聲音叫喚:“你幹什麼?沒人就這麼進去……”
秦沐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你是腦袋秀逗了?路過菩薩你就不拜一拜麼?又不是別人家裏,這是廟。”秦沐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和尚笑著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