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形象還真夠難看的。
秦沐本想著讓這鐵公雞拔幾根毛下來給自己,結果怎麼都沒想到胖頭陀竟然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這是怎麼想出來的?
秦沐一臉黑線的回了頭,隻見那和尚好沒形象的坐在地上,那身應該是橙色的僧袍快速的染上了土,再加上先前還沒有抹幹淨的血液,如今那和尚的臉上,整個就是一五花肉,看上去極為淩亂。
秦沐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可憐。
“是不是太過了?”連著紅蓮這種同樣是一毛不拔的性子,都覺得有些心軟了。
秦沐吞了吞口水,朝著紅蓮看了一眼,很是無語的走了回去。
“我好可憐啊,我曾經幫助過的人,就這樣拋棄了我,我不活了……”
這和尚不但是坐在地上哭,甚至還邊哭邊用自己的手抹著眼淚,秦沐本以為這貨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想到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這和尚是真槍實彈的,那淚珠就好像流不完似的,嘩啦啦的。
並且還一邊哭,一邊唱。
那是真的唱,聽不出調子,秦沐總覺得這有些像是寧城的邊遠農村裏麵的姑娘,在出嫁的時候唱的哭嫁的調子,一樣的琢磨不定的曲調,而且還句句押韻。
現在的和尚給秦沐的就正是這種感覺。
秦沐已經走到了和尚的邊上,但是這和尚怕是太入戲,所以根本沒有察覺出來,還是坐在地上使勁哭著,根本不管秦沐究竟來沒來。
秦沐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
而和尚就好像上了發條一樣,一下子就從地上蹦起來,朝著秦沐就撲了過去。
“世侄,世侄,你可得幫我,我跟你說,你昨天晚上見到的那個園丁,十有八九的就是那個狡猾的盜墓賊,你是不知道,盜墓賊有多麼的狡猾,而且據說這老家夥,還是從一個大家族出來的,盜墓家族啊,多陰險多惡毒啊……”和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部抹在秦沐的衣服上。
現在不僅和尚自己的衣服皺皺巴巴,連同秦沐的衣服,也不能看了。
噬魂鼎和花無月幾人是目瞪口呆,隔了好一會兒,才聽得噬魂鼎傻乎乎的說道:“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等無恥的人,還是真的哭?”
噬魂鼎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胖頭陀的耳邊,秦沐趕緊咳嗽幾聲,直接掩蓋過去,好在胖頭陀還真是裝,並且為了給秦沐留下好的形象,已經是無所用不及,直接裝作沒聽見,也省的秦沐不少麻煩。
“世侄,你一定得幫我。”和尚在秦沐的安撫下,一點點的安靜了下來,他跟秦沐一樣,懂得一個演戲的分寸。
“當然,”秦沐說的大義淩然,仿佛一切本該就是這樣的模樣:“你是我師傅的朋友,你有困難我自然會幫你,可是……”
秦沐這個“可是”拖得老長,胖頭陀暗暗的“呸”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暗道這師傅和徒弟都是一個模樣,見錢眼開,給錢財辦事。
胖頭陀暗暗咬牙,他這樣的鐵公雞本來多出一分,對於他來說,都是極為傷痛的事情,但是這次,似乎已經是下定了決心,他看了秦沐一眼,說道:“當然,並不會讓世侄白白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