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明明沒有任何的聲音，蘇清影卻感覺體內劇烈地震動了一下。
像是一首美妙的琴曲繃斷了弦，一股強烈的氣機壓了下來，那股氣機很強，帶著霸道專橫的感覺，將她運行自然的功力帶的一滯，也打斷了這難得一見的體悟。
“唔！”
胸口一滯，功力增長的暢快感已是完全消散，那種突然被打斷的別扭感覺，讓蘇清影忍不住悶哼出聲。
隨著她的哼聲，那股籠罩著身體的氣機如同來時一般，突然而迅速的消散，若不是憋悶之感猶存，蘇清影會以為隻是自己的錯覺。
“……”
猛地轉頭，蘇清影看著笑意盈盈，神色沒有一絲變化的楚鳴昱，她的眼神中不自覺地透露出了懷疑與了然，既有著一絲痛，又有著一絲果然如此的平靜。
“影兒為什麼如此看著朕？”
楚鳴昱告訴自己，不需心慌，蘇清影學武時日尚短，再加上他隻是用自己的勢壓迫她體內的真力運行，她不應該會察覺到的。
楚鳴昱自是知道蘇清影為何會如此看他，經他的一擾，她錯過了感悟的良機，以後再要快速提升功力，恐怕就不是一朝一夕的苦練了。
想到她每次練劍的辛苦，楚鳴昱心中含了一絲愧疚，卻沒有後悔，她的武功越高，他對她的掌控能力就會越弱，當有一天，鳥兒的翅膀真的太硬時，就會飛出主人的掌心。
楚鳴昱不容許一絲的意外出現，若不是因著宮廷中的意外太多，蘇清影有些功夫在身，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他也不會送給蘇清影不離劍，更不會對蘇清影練功的事不聞不問。
既不想蘇清影飛離自己，也不想蘇清影受到傷害，這種矛盾，讓楚鳴昱從不關心蘇清影的武功進度，任其自由發展。隻是，蘇清影的武學天賦卻讓他吃驚，許多練武之人一生都無法出現的感悟，卻讓她輕易感悟到了。
他忍不住，動手的欲望太過強烈，在還沒有理清心中的矛盾時，本能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
——
“是不是你？”
蘇清影沒有因為楚鳴昱眼中的平靜而相信他的無辜，一直以來的相處場麵在她的眼前閃現。
紅花似火的秋千架前，他鬼魅般閃現的身影；靜溢寧和的鳳鳴宮中，他修長的指，那麼迅速地欺上了她的脖頸；刀劍難留其痕的不離木劍，那上麵似乎很淺，卻終究留痕的十個字。
她問是不是他，其實已經不是什麼懷疑了，因為她已經確信，他會武，而且遠遠高於她這個初學者。
她隻是想要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沒有憤怒，沒有質詢，隻是如此平靜地想要知道。
因為這是她喜歡的武功，她隻是想要一個答案。
“是……”
楚鳴昱在蘇清影清明了然的目光下，幾乎無法控製的，想要承認，隻是，理智終究占了上風，越是了解她為了習武所吃的苦，就越是不敢承認自己剛剛的行為。
“影兒究竟在說什麼？朕都不明白！”
策馬漫步，迎著陽光，和著微風，他的聲音那麼的溫柔無辜，蘇清影卻少了一點剛剛感受到的美好，隻覺得有些冷，她真的不是想要追究什麼，隻是此時此刻，想要一句真話，難道很難嗎？
“皇上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
蘇清影摸了摸臂膀，紅衫輕薄，真的是有些冷了。
轉過頭的女子，就那麼不願再看他一眼，楚鳴昱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他覺得她是什麼都知道了，他覺得自己剛剛的話還是錯了，隻是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即使這時改口，也是沒有絲毫作用，反而徒添尷尬罷了。
“影兒，我們現在不談這些，回去後，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楚鳴昱的話已是間接地承認了他的行為，隻是此時真的難以啟齒，為了她，他真的太過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