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女不是看不到雲謠的動作,可她從頭到尾並未製止,眼前這個男人,在那初初的一眼,她就選定了。
“不知姑娘閨名?”
“姬如雪,公子的名諱可否告知小女?”
“那你可要記清楚了,我叫風曳!”風曳的語氣多了幾分淩冽與霸道。
“楓葉?可是秋天會紅的那個楓葉?”
“是!”
雲謠聽此,想到她與風曳相識之時,風曳也是這般回他。這裏是他的夢境,那當初他們兩人的相遇,他可是將自己當做了琴女?
風曳留下一個錦囊給琴女,就匆匆而去,琴女將錦囊收好,並未打開。
這時,黃衣仙子抱著一個鏡子出來,眼中閃著淚光,說不盡的悲涼,道不完的執著。
“這是怎麼了?”琴女忙上前攙扶住她有些顫顫巍巍的身子。
那戲子名叫元生,是這戲班子的當紅名角,與黃衣仙子不過是玩弄了一場露水情緣,如今有了金主照顧,哪裏會在意黃衣仙子。為了不讓黃衣仙子糾纏,拿著自己常用的一個梳妝小鏡到院中,指著鏡子與黃衣仙子說道:“你若是能將這鏡中的落花取了出來,我便留你在身邊。”
若是對凡人而言,此事不過是有意刁難,自然是不可能做到,可對與黃衣仙子來說,一個障眼法便可以解了此局。奈何黃衣仙子已經被他傷透了心,哪會去做這些。
元生將這鏡子送給了黃衣仙子,隻說是做個念想,黃衣仙子恥笑了一番,便將這鏡子接了過來。
琴女使了法,帶著雲謠與黃衣仙子來了堯山的百花穀。這黃衣仙子並非她人,正是上古警世仙子,身在六道之中,卻早已脫了輪回的約束,就是天帝也不敢得罪她半分。
警世入世萬年,今日對這元生動了情根,卻不想,落得如此一個結果。
警世在百花穀中尋了一處空地,將那鏡子葬在了此處,立下了一個墓塚,這便是落花塚。這墓中除了葬著那映著殘花的鏡子,還有警世這初初發了芽的情根。雲謠在警世葬花時,給那墓塚隨手添了兩把土。
夢境搖搖晃晃,鈴兒突然落在了雲謠身邊,將她帶離的花穀之中,落在了一處僻靜之地。
“我就奇怪,這琴女與風曳兩人本無姻緣,為何兩人的姻緣線會相互牽扯,竟然是因為你!”鈴兒像是解開了一件困擾自己多年的事,莫名有些欣喜。
“因為我?怎麼會是因為我,這不過是一個夢而已!”雲謠不相信,那琴女與風曳的姻緣會是因自己而起。
“夢?你可看到那警世仙子手中落有殘花的鏡子?”見雲謠點頭,鈴兒又道:“水中月,鏡中花。這夢境也是一樣,虛虛實實早已分不清楚了!若不是你在戲班門口喊了風曳,那琴女怎會回頭,這姻緣線又怎會相連在兩人身上?”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雲謠被鈴兒這麼一說,這心中,也已真真假假分不出來了。
隻是入了一場夢,雲謠居然不經意間,將兩人的姻緣線牽在了一起。
雲謠拉著鈴兒的胳膊,問道:“琴女已經歸了輪回千年,那風曳到底是誰?為何到了如今,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