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一封號,滋陽美酒(1 / 2)

七月的天氣亮的很早,安沐之向來睡的晚,起的早,時逢盛夏,他更是淺眠了。但是今天安沐之早起卻不是因為睡不著,而是前一天皇上托人傳來了一句話,讓他今兒個一早就進宮麵聖。

皇上很愁,非常愁。這是安沐之在看到楚央國越帝之後腦海中的第一個反應。

“沐之。”隻半盞茶的功夫,越帝的眉頭卻是越鎖越緊了。

“微臣在。”安沐之作揖而答,恭敬無比。

“薩爾金的使者今早已經抵達了楚央,這事兒你知道吧?”

“是,微臣略有耳聞。”

“薩爾金人豪放不羈,熱情爽朗,卻也是驍勇善戰啊。”越帝擱下了手中的杯盞,站起了身。

“陛下是為薩爾金使者前來一事煩惱麼?”安沐之連忙跨步上前。

“有客從遠方來,本是件讓人開心的事兒,可是這次,這使者卻是帶著要求前來的。”越帝五十開外的年紀,卻硬朗健壯,眉宇之間還透著一股子天生的王者英氣,令人敬仰。

此刻,他見安沐之恭敬的垂著頭,又開口到,“沐之可知,秦玄歌此時身在何處?”

安沐之深深而拜,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卻是誠懇的開口到,“微臣不知。”

“哎,薩爾金的使者要一幅畫,一幅我楚央第一畫師親筆描繪的秦淮盛夏圖。”越帝突然轉過了身,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麵前的安沐之,“有畫,則兩國和睦,無畫,則兩國交惡,安大人可否幫朕這一個忙?”

“陛下言重了,微臣定將竭盡所能。”安沐之不著痕跡的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沐之。”越帝的口氣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隨和,“你和玄歌的能力本就在伯仲之間,你一邊幫朕去找他,一邊也去畫一幅秦淮盛夏圖,朕不希望看到不好的事情發生。”

“是。”

作為君之臣,安沐之比秦玄歌更懂得韜光養晦,運籌帷幄。可惜那麼多年過去了,不管秦玄歌是多麼的不善與朝廷眾臣打交道,也不管他在越帝的麵前是多麼的隨性而為,不善言辭,可他楚央國第一畫師的身份卻依然緊緊的依附在他的身上,他甩不掉,別人也奪不去。

他不在乎,隻是旁人都以為他安沐之是不在乎的。可是究竟他在乎不在乎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論天分,他不是沒有,論努力,他也不比秦玄歌少一分兩分,可是為什麼他安沐之就總是要排在他秦玄歌的後麵?

他不甘心,也從來不後悔私底下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他安沐之這輩子唯一的目標就是要從秦玄歌的身上把那“楚央第一畫師”的頭銜給奪過來,為他所有。

他腦海中正翻騰著這些令他不能平靜的念頭,忽然聽得轎子外頭的小廝輕輕的扣響了轎梁,說了句,“公子,到了。”

軟轎停妥,他掀袍而出,抬頭望去,眼前赫然閃著兩個白晃晃的大字——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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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夏天了,天熱了,論是誰都不想多動了,連平日裏如小猴子一樣活蹦亂竄的花青山最近這幾日都安分了許多。

早上秦玄歌好奇,隨著七七去了田裏。可是令他驚訝的是,明明是五、六日前才剛割過的韭菜地裏,此刻的韭菜又是綠油油的長滿了一大片,挺拔光亮,迎風而立。

“七七啊,你確定這塊地就是我們前幾天來過的那塊韭菜地麼?”秦玄歌狐疑的四處看了看,心裏冒起一個小小的念頭,不是七七涮著他玩兒呢吧。

“是啊。”七七揚起小臉,幾滴晶瑩的汗珠從她額頭的發絲間悄悄滑落臉頰,她感覺到癢癢的觸感,便是隨意用手背胡亂擦了擦,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怎麼了?”

“你騙人呢吧,什麼菜長那麼快的,我們明明五、六日前才來這裏割過韭菜的。”秦玄歌帶著一頂寬大的鬥笠,不過不是用來避雨的,而是用來遮陽的。

一襲純白飄逸的長衫,一股與身居來的貴氣,就算戴著那一頂可笑的鬥笠,秦玄歌也是氣度非凡的令人挪不開視線的。

“韭菜本來就是割了再長的啊,隻不過一次比一次老罷了。”七七一臉納悶的看著秦玄歌,好半天才煥然大悟,連忙深吸一口氣跑到了她的身邊,揣著一大摞韭菜小聲的說道,“韭菜這東西長的好快的,你割了它就會再長,割了還會再長的。”

“是嗎?”秦玄歌眯起了眼睛,仔細的看著花七七。他是吃過韭菜的沒錯,可是卻從來不知道韭菜竟然是那麼“神奇”的一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