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打愈是驚訝,以前一向是瞧不起這些外家功夫的,到了那日方領會到,即便是一記簡簡單單的直拳,也具有無堅不摧、石破天驚般的威力。
“我為自己悟到了武學的精妙而十分歡喜,對那人也起了惺惺相惜之意,當下跳出圈外,叫道:‘我信了你啦,劍還你!’
“他似乎沒想到我這般痛快便撒開手了,一怔之下,登時也住了手。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哈哈大笑起來。這時我才知道他叫薛桐客,是雪山老人惟一的弟子。他雪山派世代單傳,又極少涉足中原,是以一直默默無聞。”
“世代單傳?那是為什麼呀?”楊天意忍不住地問。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似乎是其中有一門金剛純陽的絕頂功夫,隻有童男方可練得,不能婚娶,一旦破了身子,不僅前功盡棄,尚有性命之憂。加之雪山派擇徒極為嚴格,是以習之者寡。”
楊天意心想:“如此不練也罷。”又問:“那劍呢?”
“後來他告訴我,這把劍乃是他雪山派的祖師中年遊曆塞北之時,來到天底下最寒冷、最荒僻的地方,突然遇到火山爆發,僥幸逃生後,在火山腳下發現了一個巨大洞穴,就像是地皮被撕裂的傷口,所形成的湍流足以將人畜吸進它的腹內。
“就在這裏,祖師撿到一塊奇異的礦石,黃澄澄的,晶瑩透徹,光芒四射,許是原先深埋在地底,火山爆發之後才被岩漿帶到地麵上來的。這石頭不大,卻堅硬無比,分量極重,他知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便千裏迢迢帶了回來。
“他有心將這石頭打造成一件亙古未有的兵器,不料無論銅刀鐵斧,甚麼也別想在上麵留下半點痕跡,很像是傳說中的‘精鋼石’。於是他每日以雪山派的硬氣功,用手掌在上麵慢慢刻畫,過了十來年,漸漸刻出了一柄劍的輪廓。祖師為之取名‘精劍’。
“這石劍一代代傳將下來,曆代雪山派弟子練功之餘,便是以掌力硬生生地磨劍。後來他們發現,這昆侖山死亡穀中人跡罕至,並且氣候極端異常,早晚氣溫極低,中午卻熱得能烤熟雞蛋,還經常雷電轟鳴,狂風暴雨。還有一種奇特之處,這裏的磁力特別強大,尋常兵刃武器一到這裏,運用起來都會不知不覺偏離了方向。
“於是這死亡穀便成了雪山派曆代弟子煉劍之所。到了薛桐客這一代,已整整過了七七四十九年,終於大功告成。這劍汲取天地日月、雨雪風霜之精華,又得數位武功高手每日以內力浸淫,通靈無比,更於無意之中煉得別樣好處,可以將天下刀槍劍戟盡皆吸附其上。今日他特意前來取劍,偏巧被我誤打誤撞,先了一步。
“我恍然大悟,連連道歉。這薛桐客甚是豪爽,我倆一見如故,他便邀我前去喝酒,我如何不允,就隨著他一道出了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