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文轉身,向門外喊道:“來人,把這群無法無天的奸商給我押下去。”
葉思文話音一落,李大憨帶著一隊虎牙大隊士兵走了進來,他們兩人一組,把在場的商人控製起來。
“慢著!”
正當虎牙大隊的人要抓人的時候,陳子玉又說話了:“葉伯爺,您隻是江南稅務司衙門的總督,隻能管我們有沒有偷稅漏稅,還管不到我們暴動與否的吧!就算我們真的準備暴動,真的有罪,也輪不到您江南稅務司衙門的緝私捕快來拿吧!”
陳子玉還在掙紮,他知道,若是進了葉思文的衙門,那就是進了閻羅殿,有死無生,如果努力一下,能進普通的衙門,比如說南京巡撫衙門,那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陳子玉準備讓趙克文抓他們,畢竟,他們以前和趙克文還有些交情,每年也送了不少好處給趙克文,相信在這關鍵的時刻,趙克文還是能起一些作用的。
“陳老板說得是啊!”葉思文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陳子玉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不過趙克文已經完全被自己控製住了,想要怎麼拿捏,還不是他葉思文一句話的問題。
葉思文指了指屋裏的幾個商人,道:“趙大人,你看著辦吧!”
葉思文把趙克文帶在身邊,為的就是處理這種情況。
這些個奸商,就是一群識字的流氓,你給他們講道理,他就給你耍流氓,你給他耍流氓,他就給你講道理,所以葉思文未雨綢繆,做了兩手準備,既做好了耍流氓的準備,又做好了講道理的準備。
趙克文現在就是葉思文的應聲筒,葉思文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他二話不說,手一揮,讓聶雲抓人。
既然這樣,虎牙大隊的士兵很配合的退下,幾個城北大營的兵丁上來,接替虎牙大隊,將奸商們控製起來。
幾個被控製起來的奸商都很沮喪,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以前玩得嫻熟無比的招式這次竟然沒有起作用。
最讓他們鬱悶的是,以前他們的對手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用這一招都是管用無比,而這次,他們麵對的指使一個出道不到一年的年輕人。
大概是士兵用力過大,陳子玉溫柔的向押他的士兵說道:“麻煩你們輕一點!”
押解陳子玉的士兵眼睛一瞪,甕聲甕氣的說:“輕,老子又不是娘們,有多輕?要輕的去秦淮河的窯子找婊子去!”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麵對粗魯的大兵,陳子玉隻能閉上眼睛,無奈的搖了搖頭。
葉思文看著一臉淡然的陳子玉,突然,一個毒計在他的腦袋裏形成。
“唉!趙大人,今晚上好像沒有人指證陳子玉陳老板吧!你怎麼把他也抓了?我們沒有證據可不能亂抓人哦!”
正當陳子玉要接受命運的懲罰的時候,葉思文奸詐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在陳子玉的心裏升起。
葉思文要演戲,趙克文當然得配合,他做恍然大悟狀,道:“哦!哦!對、對、對,不應該抓陳老板,陳老板這個……”
“陳老板可是……咳咳,趙大人噤聲!”葉思文的話說一半留一半,略微留了一些遐想給在場的人。
“唉!你們兩個,”趙克文指著押解陳子玉的大兵,道:“就是你們兩個,你們把陳老板放了,陳老板是無罪的,對陳老板客氣一點。”
另外五個商人聽了葉思文和趙克文的對話,狐疑的看了看陳子玉,他們再聯想到陳子玉今晚上的表現,心中的懷疑更重了。
莫非,陳子玉就是內鬼?
不過,不待他們考慮清楚,他們便被粗魯的大兵帶了下去。
待所有人出去之後,陳子玉淡淡的問道:“葉伯爺,草民也是組織者之一,您為何不抓草民?”
葉思文笑笑,道:“陳老板,本伯可不是不講法理亂來的人,本伯下令抓他們,是因為本伯手中有他們犯罪的證據,本伯沒有下令抓你,是因為本伯手裏沒有你犯罪的證據。”
“哼哼!”陳子玉冷哼兩聲,道:“葉伯爺,你不要把別人當成傻子,你剛才和趙大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葉思文聳聳肩,道:“沒什麼意思啊!陳老板多慮了,你也知道,在大明朝,什麼事情都得遵循《大明律》來實行,陳老板暫時沒有觸犯《大明律》,所以我們不能抓你。”
“葉伯爺,你是想挑撥草民和江南商人的關係吧!葉伯爺此計甚毒啊!”
陳子玉一句話,就揭露了葉思文的罪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