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文左手拍在馬躍的肩頭,右手拍在謝威的肩頭,道:“所以,攻破袁家寨這件事,我們盡量不要宣揚,也不要過多的封賞,我們從現在就要告訴士兵們一個堅定的信念,大明人,永遠不能打大明人,隻有我們大明人緊緊的團結在一起,才能守護住我們的家園。”
馬躍和謝威兩人被葉思文正義凜然話感動得嘩嘩的,大吼道:“誓死保衛大明!”
正當三人激情飛揚的時候,楊雲和趙文昌走了進來,兩人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很顯然,他們都聽見了葉思文的話,他們就不明白了,你葉思文早晚都是要造反的主,你為何還要給心腹手下灌輸什麼內戰無英雄,大明人不打大明人的大道理,你難道就不怕他們打仗的時候有心理陰影?亦或是你葉思文還有別的什麼想法。
葉思文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思想太複雜,就連楊雲和趙文昌這種被稱為謀士的人,也不知道他心理在想什麼。
見自己手下的兩個軍師來了,葉思文笑嗬嗬的說:“你們兩人來了,來請坐,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楊雲拿出一本賬簿,遞給葉思文,道:“侯爺,袁家寨的財物已經清點出來了,還請侯爺過目,如何處置這些繳獲的錢財,也請侯爺拿個主意。”
“老楊做的帳,我曆來都是放心的!”葉思文將賬簿還給楊雲,道:“至於該如何處理這份繳獲,我早就講過了,全部發給被袁育才禁錮的礦工,作為他們當奴隸的補償,我們自己,一分不留。”
楊雲有些猶豫,道:“可是侯爺,我們這次攻打袁家寨,耗費巨萬,若是不留一份繳獲,虎威鏢局的賬麵,豈不是要出現虧空?”
楊雲當時聽見葉思文給袁育才這樣說,還以為葉思文是誆騙袁育才的,因為葉思文以前經常這樣忽悠別人,所以楊雲也就沒有在意,可是讓楊雲沒想到的是,這次葉思文居然來真格的了。
“虎威鏢局的虧空,讓馬大掌櫃從我的分紅裏扣就是了,這些錢,是礦工們用生民和血汗換來的,我們不能動,也沒有權利動,這些錢,全部要還給礦工們。”葉思文的態度很堅決。
楊雲無奈的點點頭,道:“好吧!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還有一件事,袁家寨金礦怎麼辦?你不會真的把袁家寨金礦交給朝廷吧!”
“哼哼!”趙文昌冷哼道,“交給朝廷管理?還不如把它埋了,就憑朝廷那幫貪官汙吏,能管理好這座金礦,我怕到時候,山東再出現下一個袁育才,葉侯爺豈不是要忙死?要我說,直接把金礦收在巡撫衙門的名下,由葉侯爺派人管理,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眾人聽了趙文昌的話,臉色一變,趙文昌口中說的“朝廷那幫貪官汙吏”的頭頭,正是葉侯爺的父親,內閣首輔葉景葉大人。
眾人紛紛看向葉思文,看葉思文會如何回答。
麵對眾人的目光,葉思文微微一笑,道:“趙先生說得正是,若是把金礦交給朝廷,的確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是金礦也不能掛在山東巡撫衙門的名下,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成了另一個袁育才。”
葉思文當然知道趙文昌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造反可是一項很大的工程,需要很多金錢的支持,有了袁家寨金礦支持,錢財自然滾滾而來。
趙文昌一愣,問道:“侯爺,難道我們真的把袁家寨的金礦埋了?”
“這麼大的一座金礦,埋了豈不可惜?”葉思文微笑道,“我準備公開召開一個招標會,把袁家寨金礦的開采權拿出來賣,開采期十年為一期,隻許民間的資本投標,價高者得,這樣既公平,又可以迅速的見利潤,把管理交給民間,也可以減少貪汙,諸位看此事如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葉思文這個主意簡直是太高明了,什麼投標會,什麼民間資本,都是為遠洋商號量身定做啊!這可是遠洋商號嘴邊的肥肉,遠洋商號豈有放棄的理由?
這裏的人,倒是有一半的人占有遠洋商號的幹股,遠洋商號的,還不是他們自己的?
什麼叫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就是葉思文這種行為。
在場的人想通這一點,一起向葉思文拱手行禮,道:“侯爺此計甚是高明,我等沒有任何意見。”
其實大家還真是誤會葉思文,葉思文根本就沒有假公濟私的意思,因為在現代生活過的他知道,國家企業的管理機製,往往冗雜繁瑣,產能低下,還容易滋生貪汙,與其這樣,還不如交給民間資本去運作呢!
所謂曲高和寡,正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