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逵之所以會這樣驚訝,是因為他看見此時停在海麵上不動的遠洋水師船隻僅僅隻有十幾艘,而根據情報,遠洋商號一共出動了將近一百艘戰艦,現在海麵上隻有十幾艘,哪麼還有九十多艘在哪裏去了呢?
毫無疑問,鄭芝逵被人擺了一道,他現在有可能已經被包圍了。
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鄭芝逵已經被包圍了,他剛剛轉一個大彎,準備逃走,對麵遠洋水師的戰艦已經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雖然隻有區區十艘戰艦,但是他們卻以大無畏的姿態,直挺挺的向鄭芝逵率領的艦隊撞來。
原來,遠洋水師的十幾艘戰艦根本就沒有下錨,他們隻是收起風帆在海上隨意飄蕩而已,此時圍剿鄭芝逵的行動開始,他們隻需要升起風帆,船就可以開動。
“嗖、嗖、嗖……”
在遠洋水師的船上,一朵朵五顏六色的焰火衝向天空,通知埋伏在周圍的船隻,行動開始了。
隨著焰火升上天空,一艘艘遠洋水師的戰艦開始從海平麵下麵冒出來,開始對鄭芝龍的艦隊圍追堵截。
看著四周的遠洋水師戰艦,鄭芝逵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助,本來想和敵人玩心理戰術,沒想到反倒被敵人利用,反將了自己一軍,所謂好奇心害死貓,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正是如此。
鄭芝逵麾下的一個大頭目急匆匆跑到鄭芝逵的身邊,問道:“三爺,海麵上到處都是遠洋水師的戰艦,我們怎麼辦?”
鄭芝逵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道:“跑吧!哪裏有縫隙往哪裏跑!我們一定要活著跑出去。”
大頭目哭喪著臉,道:“三爺,你別妄想了,我們永遠也跑不過遠洋水師的戰艦!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鄭芝逵有些不解的問:“都是戰艦,你為什麼說我們的戰艦跑不過遠洋水師的戰艦?”
“三爺,你難道不知道嗎?”大頭目解釋道,“我們的戰艦,都是老式的明式帆船,年深日久,腐朽不堪;而遠洋水師的戰艦,都是遠洋船廠最新生產的遠洋戰艦,遠洋戰艦結合了大明和西洋兩種戰艦的長處,采用三桅,他的最大特點就是運載量大,航速高,就連西洋人引以為傲的紅毛戰艦都不是遠洋戰艦的對手,更不要說我們這些老舊的大明式戰艦了,再加上遠洋水師的戰艦下水才一年多,其性能正是發揮到極致的時候,我們和它賽跑,肯定是跑不過啊!”
鄭芝逵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硬拚吧!照你的分析,跑都跑不過,硬拚就更拚不過了。
“三爺,為今之計,隻能舍小保大了!”大頭目一臉陰狠,道:“三爺,你若是想活命,隻能讓一部分兄弟和遠洋水師硬拚,稍稍擋住遠洋水師的步伐,給大部隊逃跑創造機會。”
鄭芝逵大手一揮,道:“此計不妥,我鄭芝逵豈是用兄弟生命換取活命機會的人,就算我今日葬身海底,我也不會這樣做。”
“三爺,現在可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弟兄們沒有了還可以招,若是自己的性命沒有了,那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候,錢是別人的,老婆也是別人的,三爺,一切以性命為重啊!”見鄭芝逵還有些猶豫,大頭目繼續苦口婆心的勸道。
鄭芝逵有些厭惡的看著一臉陰狠的大頭目,他知道,大頭目之所以給他出謀劃策,完全是因為大頭目想要跟著他一起跑,鄭芝逵在考慮,要不要讓大頭目的奸計得逞。
“轟、轟、轟……”
不容鄭芝逵過多考慮,遠洋水師率先發起了進攻,靠鄭芝逵艦隊比較近的十幾艘戰艦率先開炮,頓時,海麵上盡是炮聲,一股股白煙從船舷的炮口冒出來,煞是壯觀。
雨點般的炮彈落到鄭芝逵艦隊的四周,激起巨大的水柱和浪花,鄭芝逵的艦隊,就在炮雨、水柱、浪花中飄搖不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沉沒,就會全軍覆沒。
讓鄭芝逵略微感到欣慰的是,由於相隔太遠,大炮的準頭不是很好,所以第一輪炮擊之後,己方並沒有什麼損失。
“他娘的!唾!”鄭芝逵啐了一口,道:“開炮還擊,開炮還擊,讓這群狗日的也瞧瞧我們鄭家軍的厲害。”
“三爺,你這是在開玩笑呢!”
大頭目一臉苦笑,道:“三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明最先進的大炮,就是遠洋商號下轄的遠洋鐵廠生產的,遠洋水師的大炮可以輕易的打到我們,可是我們的大炮,隻有敵人大炮三分之二的射程,我們怎麼還擊,我們怎麼讓他們見識我們鄭家軍的厲害!”
鄭芝逵大驚,問道:“什麼?你說的都是真的?”